味在口腔里蔓延。
顾檠感觉不到疼痛,眼里欲望在扩散,禁忌刺激神经,他笑着问:“江枭肄怎么吻你的,嗯?”
砰!
木门被踹开。
顾意弦循声望去,对上江枭肄阴鸷暴戾的眼,背后汗毛唰得竖立。
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她与顾檠这样岂不是全暴露了?怎么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江枭肄视线落在她的唇,表情更骇人,嚯地抬手抓住顾檠的衣领,顾檠反应敏捷,利落翻身,两人双手钳在一起。
“你想死。”江枭肄阴恻恻地说。
他比顾檠高几公分,体格更占优势,猛地将他抵向旁边的墙壁,手臂卡住他的脖颈。
顾檠的肘往江枭肄的胳膊划压,一拳打过去,江枭肄用左臂挡住,见招拆招,右手勾拳打到他的下巴,顾檠来不及闪避,往后退好几步,撞到旁边的木架。
啪。
花瓶掉下来碎了一地。
顾意弦回神。
只见顾檠啐了口血,迅速回击,江枭肄的左脸挨了下,他连血都懒得吐,以腰力带臂,一记鞭拳抡过去。
两人开始互殴,拳拳到肉,一拳比一拳狠厉,十足十的劲掀起寸风,房间杯盘狼藉。
江枭肄再次占据上风,将顾檠一脚踹向对面的长凳。
他眉宇之间满是戾气,嗓音森寒,“哪只手碰了她?”
顾檠冷笑,“你没资格问我。“
看到江枭肄的动作,顾意弦立刻回神,惊惧大喊:“四哥!”
冷光闪过,蝴蝶刀出鞘,她唰地下起身冲过去阻止。
江枭肄出刀一向快准狠,来不及收回,只能松开刀柄,手掌握住下滑的刀刃,血从指缝溢出。他再无平时的冷静自持,转头凶狠地爆粗:“谁让你他妈过来的?脑子坏了?”
“谁让你他妈过来的?”顾檠同时怒道。
两人异口同声,分贝很大,顾意弦被吼懵了。
顾檠悄声无息收起背后的弹簧刀。
他从来没对顾意弦凶过,以为她委屈,气不打一处来,抬腿踹向江枭肄,“你他妈的有病?没看到人过来了?”
江枭肄额角青筋直跳,深吸气,将蝴蝶刀收起来,随手一扔。
他双手粗鲁地揩拭西装,血擦干净后,左手执起顾意弦的手,仔细察看,语气缓和略微紧张,“有没有划到哪里?”
顾意弦低眼,江枭肄垂在裤缝的右手神经性抽颤,血不断往下流。
“没有,”她轻轻摇头,“你”
他不耐打断,“没有就闭嘴。”
江枭肄拽顾意弦的胳膊让她坐在靠墙的位置,他在她左边落座,与顾檠冷眼相对。
两人对视之间火星迸溅,理智也慢慢回笼,谁都没开口,但有了同一种默契——江枭肄的连环计还未完成,也不确定顾意弦的感情偏向,怕游戏结束她和顾檠回家,局面于他不利,所以他选择不拆穿;顾檠怕顾意弦明白江枭肄的真情实感,只要游戏存在,以她的性子必然防备江枭肄,所以他闭口不言。
顾意弦觉得即将暴露,摆烂地发了几秒呆,又想起什么,侧目对江枭肄说:“领带。”
他没反应,她抬脚踩他的皮鞋,他还不理,她又继续踩了两脚。
江枭肄烦躁地扯下领带甩过去。
顾意弦沉默地托起他的右手,纤细的指不自觉蜷缩。
江枭肄的掌心有一条长纹,连绵的像山脉。
她之前还跟他开玩笑说四哥你的感情线比安第斯山脉还长,他说是啊,因为他要与爱的人不死不休,变成白骨一具,化作骨灰也要纠缠。
现在山脉塌陷滑坡,殷红浓稠的鲜血从深深沟壑中不断往外冒。
幼时顾意弦摔跤,刘姨对伤口呼气说这样能减轻疼痛。其实没什么用,伤口经过凝血与炎症期才会不痛。
她努了努唇瓣,又想起邮件的内容,犹豫之间还是呼出一团温热的气息。
就当最后一次,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江枭肄抬指蹭了下顾意弦的脸,她没躲。
他以为她心虚,于是觑着顾檠的眼神淬冰含毒。
只有顾檠余光窥见顾意弦一向冷艳的眉眼有多温柔,他拧眉看着挪不开眼。
江枭肄身体前倾,抬臂被顾意弦按住。
感受到她轻缓、小心翼翼的动作,他停了一秒,眼睑沉压,“顾先生,这么喜欢觊觎别人的未婚妻?”
顾意弦系蝴蝶结的手一顿,抬头看江枭肄。
他低头,抬了抬睫示意她继续。
顾檠反唇相讥,“没记错的话,江先生的订婚宴在三天后。”
“嗯,记得来参加。”
“不了,我也有一些要紧事。”
“真不凑巧。”
“确实不凑巧,就像我不凑巧对江先生的女伴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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