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郁白没想到的是,夏序怀竟然直接弹了个视频过来。郁白手足无措,立刻抱着熊坐起来,视频快挂断的时候才接听。
夏序怀好像刚洗完澡,一边拿着手机看他,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他眉眼有些湿润,衬得眸色更黑,漫不经心地看向郁白时,带了点笑意。
“怎么睡不着?”
郁白刚戴好耳机,就听见他说了这句话。声音经过耳机传进耳朵里,有点失真。
郁白捏熊耳朵的手改为捏自己的耳朵,他视线落在手机之外,定在莫名的地点,小声说:“不知道。”
“耳机用了吗?”夏序怀问。
郁白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发现他在单手穿衣服。难道他打视频过来的时候,是刚从浴室出来,没穿衣服的吗?
“怎么了?”见他没说话,夏序怀把手机拿近些,看镜头里郁白模糊不清的脸。
屋子里很黑,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打在郁白脸上,昏暗朦胧。
郁白庆幸自己没开灯,不然红透的脸一定无所遁形。他把熊搂在胸前,不自在地说:“用了,谢谢你。”
夏序怀穿好衣服,只留了床头柜上的灯,坐在床上和郁白说话。
“嗯。”
两人捧着手机安静地看对方,没人再说话。
在这种静谧里,郁白渐渐放松下来,他躺下,侧身对着手机,感到迟来的困意席卷神经大脑。
“郁白。”夏序怀沉声叫他。
郁白已经阖上眼,下巴抵在小熊头上,闻声颤动下睫毛,半晌才含糊地回了一声:“……嗯?”
“晚安。”
睡着的郁白回答不了他的话,手机里的画面最后变成什么都没有的黑。夏序怀伸出指尖点点屏幕,发出微小的动静,又过了片刻,他才挂掉视频电话,躺下睡觉。
宁静的夜色里,蟋蟀和蝉不知何时停下了合唱,蛙声也不知所踪。郁白呼吸浅淡,睡梦里恍惚闻见了茉莉花香,丝丝缕缕缠绕了他一整夜。
七月份,期末周正式到来,二十班终于有了紧张的氛围,严正以待即将到来的考试。
各科老师也欣慰不少,凭着这股认真劲,再热的天气也能忍受。就连食堂大叔大妈打饭的时候,都给学生们多打了一勺菜。
其实期末考试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之前八班挑衅说他们是垃圾,让这群年轻气盛的少年们心头不忿,誓要做出点成绩给他们看看。
夏序怀是在几天后才察觉出郁白有些不对劲的。郁白喜欢吃食堂的莴笋炒肉,每次打饭都会多要一勺,可接连几天夏序怀都很少在他碗里看见这道菜,反而多是夏序怀喜欢的白菜和西红柿。还有他放在桌上的水杯,总是满的,不管何时入口都是适宜的温度。诸如此类的事情不少,在他意识到的时候,郁白已经小心翼翼地做了好几天。
郁白悄悄看他一眼,夏序怀此刻正在算题,表情平静无波,说出口的话却让郁白心里一慌。
“郁白,你不需要做这些。”
郁白抿紧唇,又听他说:“如果你不能坦然接受别人对你的好,那么付出的人不会开心,接受者也会愧疚自卑,觉得自己不配。”
夏序怀侧身看他,认真地说:“但我说过了,你值得。”
“所以,做你自己就好,不要刻意讨好别人,牺牲自己。”
郁白被他说中了心思,心里却隐隐感到茫然。他确实在生日那天接受这一切的时候感到一种陌生的情绪,这种情绪告诉他,他不值得别人这么对他。他已经受到夏序怀对他的很多照顾,而自己什么都没有,又该怎么去还清这些东西呢?
但是夏序怀说他值得,值得这些。
他值得。
“况且,”夏序怀嗓音低沉,若有暗示,“我要的也不是这些。”
郁白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那你要什么?”
“自己想。”
郁白有一瞬间的苦恼,又被夏序怀轻轻弹了下脑袋:“现在,可以认真准备期末考试了吗?”
“嗯。”郁白点头,不再让自己困在复杂的情绪里,转而专注学习,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但郁白带来的影响远不止如此,这几天他的行动早就被班里人或多或少地注意到了,他们以为郁白是在早早地对年级第一献殷勤,以便能在期末考试中取得好成绩,所以二十班众人蠢蠢欲动,试图也能早点沾染到夏序怀身上的知识气息。
于是刚让郁白变回从前模样的夏序怀有些无力,他微皱眉,感受四面八方的“朝拜”,肩膀都快让陈凭张途等人锤掉了。
夏序怀看向罪魁祸首,发现郁白还在幸灾乐祸,他有些无奈,只能期盼期末考试快点来临,结束这些荒唐的行为。
大型考试需要布置考场,高一高二轮流换班考试,领取属于自己的考场考号。
教室外堆满了书本试卷,一箱箱一摞摞,占据半边走廊,看上去有点壮观。临近考试的时候最为焦灼难耐,一方面巴不得赶紧考完,一方面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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