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座位号。”
夏序怀默了默,转头看他:“好吃吗?”
郁白点头,然后便看见他把自己桌上的那份糕点推了过来:“好吃就多吃点。”
“嗯。”郁白记得他不爱吃甜食,也就没多想,把糕点拿起来吃。
夏序怀神情微沉,后背靠墙一动不动。
下了晚自习,郁白跟在夏序怀身后去取自行车。
树林间的小道昏黑,叶影幢幢,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借着一点从教学楼的光前行。
往常不过短短一分钟的路现在却好像变得无限长,怎么都走不完。
郁白看着夏序怀的背影,不自觉地轻声叫他的名字:“夏序怀。”
夏序怀停下步子,却没有转过身。
或许是因为不用直面他,郁白徒生出一种勇气,突然开口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过了半晌,站在黑暗中的人影才低低应了一声:“嗯。”
郁白张张嘴,却又不知要再说些什么。他迟钝地感觉到自己长久以来在面对身前的人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于是便觉得更加难受和茫然无措,还有无力张口的滞闷。
“郁白怎么走得这么快?你们看见他了吗?”
身后不远处传来蒋鹂的声音,似乎正在询问着谁。
郁白刚要回头,便见站在身前的人忽然转过身,一手握住他的下巴使他不能再动,紧接着,夏序怀弯下腰,深深地看进郁白的眼里。
郁白心跳得飞快,他怀疑若是草木有灵,那四面就都能听见他胸腔里的躁动。
“没看见,你找他有事?”是陈凭的声音。
“我这儿还有一点点心没分完,想让他带回去吃。”
“嗐,这点小事,我们自己就能帮你解决了!”
温热的触感印在唇上,一瞬间,郁白脑中空茫,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他本能地抬起手想要推开他,却又在闻到熟悉的茉莉花香时停下。他知道现在正在吻他的人是夏序怀,所以他放下手臂,慢慢闭上眼,连带着心里的那一点惶然害怕也渐渐烟消云散。
周日,郁白背着书包下楼,准备早点去学校上晚自习,明天就要开始期中考试了。
这几天,郁白一直不敢和夏序怀对视,脑子里全是那天晚上在小树林里发生的事情。他有意和夏序怀保持距离,但他们是同桌,只要他坐在自己身边,郁白就会不知不觉地红了脸。
还好夏序怀也没有主动和他说什么做什么,只是照旧给他讲题,好像那些事情就是郁白的一个梦,不是真实存在的。
下了楼,郁白才发现叶红在院子里。
叶红躺在摇椅上,微眯着眼晒太阳,对于郁白发出的动静没有反应,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蒲扇。
郁白绕过她走到大门口,开门时发出的响声还是很刺耳,但沉重许多。他走出去,却在关门时若有所觉地回头。
叶红正在看他,没有大喊大叫和尖声咒骂,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郁白呆立片刻,然后轻轻关上门离开。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郁白恍惚地走着,冥冥之中觉得心慌。他微皱着眉,心事重重,直到被一个人叫住了名字。
“……然警官?”郁白愣怔,还没反应过来。
然音一身警服,她把手头上的东西交给身边的人,又交代了几句,才朝郁白走过来:“郁白,去上学吗?”
“嗯,然警官怎么在这里?”郁白问。
“我来这儿办个案子,”然音说,“想什么事呢,红绿灯都不记得看。”
郁白才发现人行道的灯是红色的,而自己正准备走过去。
然音走到沙滩公园入口处的椅子上坐下,示意他也过来坐:“上次在局里我就发现了,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郁白抱着书包坐下,为了自己说不出口的心思和秘密而感到羞愧。
“是因为那个一直站在你身边的男生吧,叫……”然音想了想。
“夏序怀?”
然音轻而易举看破郁白的心事,这让他在短暂的吃惊后觉得疑惑,但想到她是警察,一切似乎又都说得通。
“郁白,你在害怕什么?”然音点到为止,没有明说,郁白却听懂了。
秋日里午后的阳光并不炎热,晒在人身上带来温和的暖意。郁白盯着地上的一片落叶,语气里含着一点茫然:“我不知道……”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女生,会不会好一点。”说到最后,郁白的声音渐低,落寞地垂下眼睫。
“其实换一种性别,你所遭受的流言蜚语和痛苦并不会减少。”
然音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她才看向前方,轻声说:“我这几年被调到了别的城市工作,经手了很多案件,也碰见过各种各样的人。那几年,我时常会想到你,会想你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你是我正式成为一名警察后处理的第一个案件的当事人,当时还是我师父带着我一起给你做的笔录。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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