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骗人。”宁屹洵松开捏他脸的手,沿着衣摆向下去摸他两边空荡的裤子口袋:“吃了吐出来我看看。”
“你这什么变态要求?吃下去了怎么吐?”孟祈安失笑,扒开他的手,踩这轮滑椅向后拉开一段距离,拒绝他的搜身。
“我不吸,就闻闻。”宁屹洵反复开合手中的打火机,弄得“叮当”作响。
孟祈安正经地摇了摇头,诱声道:“你把烟的频率减减,我帮你找人唱deo怎么样?很快,明天就能进棚。”
宁屹洵眸光闪烁,摸了摸鼻子。是个极具诱惑的条件。伴奏制作耗了他们大半月的时间,如今距离春节不到一周,他们这行工作弹性大,不少人完成了手头的项目后都踩着春运的前奏返乡回家过节了。即便他人脉再广,也无法保证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能在明天就进棚的歌手。
他将信将疑问:“真的?你要找谁?”
孟祈安泰然自若点头,手腕一转,拐了个弯指向自己,笑道:“我啊。”
宁屹洵的表情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眉目逐渐舒缓。小李的声线虽清澈但过于青涩,孟祈安声线清澈温柔,与曲子风格匹配度高,如果他来录导唱,的确适合杨星宇参考练习。
若按唱功和对歌曲的熟练程度来说,宁屹洵完全可以自己上,但他声线属于磁性偏质感的,唱起来不够轻柔,与曲子适配度不高,反而会让人觉得过硬。
孟祈安是企划故事的作者和词作,从歌曲开始投入制作到后期的改动录制他一直在跟进度,熟悉程度不亚于他这个制作人。
更关键的是,孟祈安的“唱”是宁屹洵一手带出来的。他们彼此之间不再需要多余的时间磨合,默契度早已拉满。
但这并不属于他的分内工作。宁屹洵在思考请他导唱的酬劳范围。
“考虑好了么?学长——”孟祈安仰靠在椅背上,歪了歪头,仿佛看破他在想什么似的,又说:“物超所值,我不要报酬。”
“别乱叫。”宁屹洵笑,略感意外之余,又问他:“那你要什么。”
一般主动提出不取报酬的人,往往会在前面挖了个更大的坑等你跳。这是他一路走来悟出的经验。
孟祈安眼底闪过狡黠的光,他坐直身,望着他嘿嘿一笑:“你许我个愿望怎么样?”
“还没过生日呢,就想着要愿望。”宁屹洵抬手,把他头顶那缕立起的呆毛压下,顺势按着头顶的发丝揉了几把。
听到“生日”,孟祈安想到什么,忽地出神一瞬。
“你谈条件这么熟练,我看着也挺像资本家。”宁屹洵叹道。
“学长啊,这很划算的。”他依旧沿用这个称呼,疯狂左右摆头,意图甩开头顶压制的重量,郁郁道:“我只是拥有许愿的权利,又没说你一定要答应我的愿望。”
“这么好啊——”宁屹洵翘起嘴角,语调玩味。
“当然。”孟祈安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半认真半玩笑:“我记得我好像在追你,学长。所以要对你好点啊。”
明知道我很难拒绝你。宁屹洵心道。他没把这句话说出口,最终点头答应。
孟祈安在考虑今年要不要回雾城过年。他没什么朋友,凌晨算一个,如今也因为工作搬来望京了。上司知道孟祈安喜欢独处,两人挤一间房也不方便,于是他给凌晨单独申请了望京的房屋补贴,他前些日子刚搬出去。
凌晨说,虽然他搬出去了,但年还是可以和孟祈安一块过的。他家人提前飞来望京和他团聚,但他怕孟祈安一个人在家太孤独,还特意邀请了他来家里过年。
春节,对中国人来说意义非凡,是“团聚”与“团圆”的代名词。可孟祈安早就没有家了,体会不到那股子浓烈的年味。他如今孑然一身,在哪儿过年都是一样的,唯一挂念的是住在他隔壁门的那位留守老人。
老奶奶的儿女都分散在外地工作,又各自在外地成家生子,一年到头见不着个人影。老奶奶看孟祈安总一个人来往,平日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给他送一份。
后来过年,他都是和隔壁的奶奶凑伙过,老人喜欢热闹,春晚还没开始,她就坐在电视机前乐呵呵等,边等边给孟祈安织过年带的红色围巾和帽子,嘴里还喃喃“新年要穿新衣啊”。
孟祈安就站厨房里,把包好的饺子放下锅,等饺子出锅,年夜饭上桌,春晚就开始了。
孟祈安把目光从冰柜里五颜六色袋装的速冻饺子身上收回,抬头就看到宁屹洵推着满是零食和菜品的购物车朝他走来。
“你家……过年要来很多人吗?”孟祈安伸手把那盒快掉出来的德芙酒心巧克力,插缝塞回购物车,他呆滞地看着他扫的一车年货,咽了口口水——各种口味的乐事薯片、香草冰淇淋奥利奥、牛奶味百醇、黑白盒装德芙巧克力、旺旺仙贝和雪饼……
“没有啊。”宁屹洵摇头否认。
这些不都是他喜欢吃的?孟祈安过年不和他一起过还想和谁一起过?
他不是说要追他么?
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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