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滇的省会城市被誉为云上春城。与望京四季分明的气候不同,春城却如其名。四季如春,花卉常开,还拥有全国最大的花卉市场。
“春城还真是飞花不谢。”孟祈安由衷感叹,走到哪都是花。一起逛了大半圈,他最后还是挑了几支月白色和淡粉色的铃兰花,想着要给民宿房间床头柜上的白瓷净瓶里添点色彩。
“这么喜欢铃兰,要不要再给家里多添几盆?”宁屹洵问。
上回从雾城抱回去的那盆铃兰草长势正盛,除了儿子会时不时去啃几片叶子故意搞破坏,其它一切如常。
“当然,铃兰对我来说有特殊意义。它是幸运之神!”孟祈安把零散的单花凑成一串,认真点头:“但多添几盆还是算了,我怕养不好。”
他之前还差点把那盆养死。
“好,都听你的。”宁屹洵在众多品种的鲜花摊位前挑了几支粉玫瑰,伴着白色的满天星给孟祈安扎了一束花。
虽然这些无根的花生命值不长,也带不走,但这几天能放在床头柜上摆着也是赏心悦目。
春城是历史古城,街道建筑多充满古城色彩,与望京和西岭的“古”不同,他沉淀了多种不同类型的地方民族文化叠积层,并留下了大量物化或非物化的古代文化遗存。
他们订的民宿也是在古城区中心,民宿不算大,属于自建的二层古典式楼房。民宿老板和他们年龄差不多,是本地人,每天就是看看店,喝喝茶,养养花,外加养一只叫小白的可爱萨摩耶。
孟祈安到民宿的当天就感叹,春城真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
店主叫凌峰,是个热情的人。宁屹洵外向健谈,只住了两天就和他熟络起来了。他们年龄相仿,又同是养狗人,自然有不少共同话题,凌峰一到晚上就站在楼下叫他们二人去前厅一起喝茶。
他们坐着闲聊,孟祈安话少,就在一旁就逗狗玩。小白很喜欢粘着他,还喜欢把头枕在他膝盖上,或许是因为身上还有儿子留下的味道,同类相吸。
“你们打算去看日照金山?”凌峰展开地图,半铺在茶几空位上,给宁屹洵圈点具体位置:“日照金山,其实还是看天气的,天气好运气不好也不一定能看到。”
宁屹洵抿了口杯盏中的毛尖雪芽,眨了眨眼,掩去眼中那抹稍纵即逝的忧虑:“运气不好也没办法,但还是希望能看到。对了,你有没有认识的当地摄影师朋友,可以跟拍和录像的。”
凌峰挑了挑眉,扬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你会摄影?”宁屹洵将信将疑,说:“我想找的是专业的摄影师。”
毕竟是无法复刻的特殊瞬间,他还想着记录下留着以后看,总不能随便找个业余的摄影师,质量无法保证。
凌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推开椅子站起身,转身拉开身后紫檀高柜的两扇柜门。柜子里头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摄影设备,三脚架、单反、微单相机、和dv机一应俱全,和宁屹洵单独给工作室摄影部开的设备间不相上下。
“你就看专不专业吧。”凌峰嘚瑟地给他们展示自己的设备:“我拿你和祈安当朋友,就不按商单计费了,明天还能开车送你们,给你俩当个导游,划不划算?”
孟祈安光着脚踩着地毯边沿,趴在窗前看夜晚的星星和古城区的夜景。红灯束高台,檐角引燕来。虽说同类型的建筑掺杂着一定的商业气息,但欣赏起来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想睡?”宁屹洵从孟祈安行李箱里取出那本深蓝色封面,页脚卷边的《小王子》攥在手里,再走到窗边,把正在吹风的孟祈安抱回床上。
孟祈安枕在他腿上,合上眼嘟囔着:“我看今夜露水有点重,要是明天看不到怎么办……”
宁屹洵笑着捏他的脸,覆上去亲了一口:“别想太多,早点睡。看不到就下次看,总不会每次都看不到吧?”
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希望别跑空,跑空难免失落。过了凌晨,就是三月二十六号,如果宁屹洵能在自己生日前一天看到心念已久的日照金山,肯定会很开心。
过了许久,宁屹洵才放轻音量,瞥了眼枕在他腿上熟睡的人,小心翼翼合上书,放到一旁,托着他后脑帮他调整睡姿,又替他掖好被子。
不知是晚上茶水喝多了,还是过于紧张,他异常清醒,丝毫没有要睡觉的念头。宁屹洵有将明早上山要穿的衣服和需携带的物品再次整理清点了一番,最后坐在桌前,掏出藏了许久的红色的方形戒盒。
戒指他挑了很久,他想给孟祈安最好且独一无二的。市面上的钻戒,样式大多好看得千篇一律,如果想要独特,还是得亲自定制。
戒盒中央是两枚定制的vanclear&arpel婚戒,银色的戒身外圈镶满细钻,内圈是定制的图案和雕刻的n&标记,是他亲手刻下的。关于定制的图案宁屹洵其实想了很久。他和孟祈安都不属于固守成规的那类人,他不认为婚戒非得是庄重、正经和大气的,所以他最后决定在戒指内圈刻上两只依偎的卡通小猫和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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