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再不采取行动,这条蛇可能活活把自己撞死在生态仓里,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
他看了眼在前边不断安抚雪青泽的急得快哭了的陆家二少爷,咬了咬牙。去一旁拿了镇定剂,把生态仓打开条缝,投扎在了蛇身上。
片刻后,镇静剂起作用,大蛇撞击玻璃的幅度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无力地趴在底上,连信子都吐不出来了。
林暮心如刀绞,他抓着李明的胳膊央求道:“你你现在能不打开门,让我摸摸他他现在没力气跑了。”
见李明面露犹豫,他抬头看向他,一双乌黑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完全不加掩饰的担忧和心疼让男人呆滞了一瞬,李明终于松口,轻轻点了下头,替林暮开了门。
“谢谢你。”林暮感激地说,“能再帮忙拿点药过来吗,我想给他上点药。”
李明张了张口,本想拒绝,但又对上那双楚楚可怜的眼,还是转身离开,反正雪青泽这会没力气了,也不怕他跑掉,上点药也好,免得就这么死了,他没发交差。
没了外人,林暮眼里的爱意和疼惜简直要溢出来,他手伸进去轻轻碰了下渗血的蛇首,小声问:“傻蛇,疼不疼?”
雪青泽没有力气再动弹,他很困很困,很想睡觉,可他仍强撑着自己不能睡,紧紧地看着人类,身体的感觉好像都被屏蔽了,他知道人类在摸他,但他却不能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就连原本伤口的疼痛都不疼了。
他是不是要死了?
雪青泽心里难过极了,他想一直陪着人类,可他就要死了,他抢不过陆司明,被其他雄性杀死抢走伴侣,大蛇的眼眶蓄满悲伤的泪水。
林暮双手捧着蛇首把大蛇拉到自己的脸旁,他看到了那两滴眼泪,他不知道雪青泽在想什么,可他却感同身受一样体会到心如刀割的痛苦。
他轻轻地吻上了蛇首,又用脸侧和耳朵若有似无地蹭了蹭,轻柔地摸着大蛇身上没有受伤的躯体,明明已经带上了鼻音可仍旧温柔到了极点:“青泽,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别怕,青泽,我会带你走的,你要好好的。别再让自己受伤。”
“你乖乖的。”。
大蛇在人类温声细语中安心地睡了过去,没有眼睑的蛇瞳渐渐恢复原本清透的琥珀色,林暮偷偷擦掉眼眶里的泪水,又吮了下他渗血的蛇首,然后才轻手轻脚地把蛇放回生态仓。
李明拿着酒精药水纱布回来,林暮还趴在生态仓边缘摸着蛇,一副爱不释手、小心翼翼的模样,诡异极了。他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林暮觉察到对方回来,回头看了眼,看到李明正把手机放回兜里,向他走来。
林暮从对方手里接过药,又道了谢,然后才仔细地给雪青泽处理伤口。
睡梦中的大蛇毫无知觉,林暮一点点翻开蛇身给他消毒,上药,看到外翻的红白血肉下意识对着伤口吹气,他的鼻尖阵阵泛酸。
隔壁的碧云一直昂着头在观察人类的一举一动,这个人类他印象很深刻,是死对头雪青泽的人类伴侣,交配对象。
雪青泽暴动那会他就被吵得睡不着,他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会有这种愚蠢的举动,还被人打了镇静剂。
可他看到那个人类温柔地抱起雪青泽包扎伤口,还向已经昏过去的雪青泽求偶的时候,他无知无觉中张开了腹下的鳞片。
他和他见过的所有人类都不一样,他分辨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
这个人类身上全是公蛇发情时蹭上去的气息,浓重到熏蛇,完全不难知道那条公蛇究竟有多在意自己的伴侣,他们究竟交配了多少次。
这种深层次发情的味道影响到了碧云,他湖蓝色的蛇瞳一直紧紧盯着人类的身影,直到看到他被李明拖走,离开房间。
林暮回到自己狼藉的房间,关上门,身体所有的力量刹那间被抽空了,他行尸走肉一样走到床边,连衣服都没脱就软到在床上。
那条向来粘人的蛇不见了,他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连呼吸都觉得寂寞。
他好久没一个人了。
他又变回了一个人。
他好想青泽。
青泽。
或许是陆司明还留着那么些人性,又或者是他最近太忙,他和林暮达成那个协议过了一周,他都没叫自己去他那里过。
这几天林暮每天都去看雪青泽,雪青泽再见林暮也不像是第一次那么激动,只是安静地隔着玻璃一错不错地看着人类,信子飞快地吞吐着,汲取着空气中少得可怜的人类的气息。
一人一蛇像对被恶毒王母拆开的牛郎织女一样隔着银河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林暮很想再去摸一摸那已经结疤的蛇身,想吻一吻,可是都不能了。
他只能碰到冰冷的钢化玻璃,大蛇将蛇首贴在玻璃上,假装蹭着人类的掌心。
林暮为了能在这里多留一会,也会帮着李明一起收拾蛇屋,一来二去两人熟悉不少,能说上几句话。
养殖场似的,但也比养殖场好些,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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