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看见的殷薄言竟然会坐在他收起来的加热坐垫上。
怎么会这样?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让殷薄言用上这个。
殷薄言屁股上的皮肤已经被蒸成了一种艳靡的色彩,乍看就比之前肿大了不止一圈,但他好像不知痛一般,顺着开门声转头,然后缓慢但毫无停顿地站了起来。
“这个坐垫……”闻霖开口,却在看见殷薄言完整的惨不忍睹的屁股之后戛然而止。
他一定很痛,闻霖想。
但殷薄言脸上并没有显露出疼痛的表情,他脚步虚浮地朝他走过来,一手将笔记本塞到他手里,另一只手则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力气很大,指骨因为用力而发白。
“不是我。”殷薄言说。
什么不是他?闻霖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看着殷薄言苍白面孔上那双漆黑的眼睛,极亮,如同燃有琉璃火,将所有情绪烧作一团,让他看不明白。
就像商山的天气,雾霭沉沉,阴雨晴明都不再分明。
“韩知远的事,不是我。”
闻霖的手腕被抓得生疼,但更疼的是看清雾散后殷薄言的眼睛,那里面是什么呢,是痛,是恨,是伤心,还是难过?
他早该想到,漂亮皮囊被打碎后,露出的自然是鲜血淋漓的内里。
问题是,这真的是他想看到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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