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吃饭,陪陪我好不好?”
舒樾揉了揉男孩软趴趴的头发,不禁引诱道。
淋过雨的小孩心性善良,看不得别人孤独。
阿衾乌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像两颗黑亮的宝石,他半张着嘴唇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求助似的将希望寄托在老板娘身上。
啧,舒樾见阿衾求助老板娘,心里暗暗不爽。
他手指发痒,想把男孩的脸掰回来,让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小衾你不用刷盘子了,先陪这位先生吃饭吧。”
小餐馆生意好,老板娘自然也是个精的。
她有眼力劲儿,及时将这块“烫手山芋”送了出去。
老板娘的话语不难理解,阿衾像是临危受命般郑重的点了点头。
“可以吗?”
可恶的男人,明明人都答应了,又问一遍。
“可以的。”
阿衾后知后觉的有些害羞,小脸红扑扑的有点想躲。
小东西人小饭量也小,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
舒樾一边很自然的给人夹菜,一边心想如此好养活,怪不得能活下来。
“再吃一点,嗯?”
城中村,油腻腻的破旧餐馆内,墙皮四处脱落,两人对坐。
阿衾吃饭细嚼慢咽的,咽得很慢。
舒樾像是得了趣一般,他不间断的给小孩儿喂菜,专心致志的看小孩小仓鼠似的鼓动腮帮子咀嚼,像是在摆弄一件新玩具。
刚刚舒樾自报家门,在座的皆是一惊,舒世奇c城最大的地产大亨,也是他们项目的大老板。
舒樾,大老板唯一的儿子,也是他们的公子哥,相传他们这位公子哥很清奇…
今日一见…他们公子!能在这里吃饭…嗯…是很亲民。
舒樾不顾四周目光,长臂一揽,几乎将阿衾圈在了怀里…工头见舒樾抱着一个男孩,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得正香,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有人给公子塞女人被撤职了…原来他们公子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不过,这孩子长得实在是漂亮,像一朵苍白的小玫瑰。
餐厅里有人在放《千里之外》,小孩也跟着哄了几句,音还挺准的。
舒樾放下筷子,好奇问小孩:
“能听懂?”
小孩眨巴着眼睛,一双眼睛水光潋滟的,很认真地说:
“他不好…悲伤…送…走了…爱的…的人。”
小结巴不仅知道悲伤,还懂得爱人啊?他居然懂得爱人?是谁教他的呢?舒樾危险地眯了眯眸子。
“舒老板,我…”
“嘘,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去吧。”
工头鼓足勇气上前搭话,却被舒樾无情打断。
舒樾全程没有看他,他却感到背后一凉,心里嘀咕自己这位少东家的气场太强。
橘黄的暖光映在阿衾巴掌大的脸上,舒樾的目光顺着阿衾线条分明的下颚看去,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了阿衾小巧脆弱的喉结,心想没关系,从今以后,能教小东西情爱的,只有他一个。
想到这儿,舒樾心情舒畅。
“跟我回家吧,我们住在一起,永远住在一起。”
他是深渊,堕落的他,正在引诱善良的人儿失足成为下一个他。
阿衾不解地歪了歪头。
“我一个人,好可怜的,小盒陪我回家一起睡觉吧,保护我好不好?”
阿衾点了点头,同意了。
他的小盒…真的很好骗。
舒樾甚至都没用得上提前编织好的理由,他只需要招招手,在卖卖可怜,他的小盒就上钩了。
他不懂他,他不懂自己,更看不懂彼此。
他太过简单纯良,既不懂自己的一见倾心春心萌动,也不懂他的狼子野心。
他狼子野心,教人情爱,却不懂情爱。
问世间情是何物。
小盒多么有意思的名字啊。
陈奕迅有句歌词怎么唱来着?落单的恋人最怕过节,只能独自庆祝尽量喝醉…
可惜他们从来都不是恋人。
今日傍晚,舒樾很想她,就独自走到了她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呵,这地拆了,舒樾亲自签署的文件,因为这里承载了苏歆禾太多不美好的回忆。
房子拆了,可他还留在过去。
晚上五六点,天就已经黑得透彻,像一个大锅盖一般乌压压的盖在城中村的上空,令人有些窒息。
舒樾漫无目的胡逛,误打误撞进入了一条巷子里,巷子尽头倏地出现一熟悉的身影,他头脑混乱的喊了一声小禾。
“你!怎…么知道我…叫小盒!”
昏黄的灯光下,正在捡纸箱的男孩回过头,惊喜万分,他的话语伴着夜里的风声在黑夜里跳动,谱写出一曲杂乱无章又引人入胜的乐章。
呵,自己真是魔怔,竟雌雄不分了,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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