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她家姑娘,她才安定了下来。
她焦急地望着徐世守将湿透了的漪娴带回了岸上,漪娴的唇瓣哆嗦着、像是一滩湿软的春泥没了骨头似的被他送回了岸上。
邱姑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漪娴身上,心疼地将她搂在了怀中。
但漪娴的意识昏昏沉沉之间却死死抓着徐世守的袖口不愿放开。
僵持了片刻,徐世守从邱姑的手中接过了受到巨大刺激后已经昏过去的漪娴,将她打横抱起。
“我送她回家。”
这个点了,路上没有马车可借用,漪娴又昏了过去,凭邱姑一个人是没法把她弄回去的。
邱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徐世守将自己的身上的一枚可以凭借此印进宫的金腰牌给她过了目,邱姑顿时安了心,心下大震。
看来这个救了她家姑娘的男子,竟然还是个朝廷命官?
恐怕品阶比她姑娘的夫君晏载安还要高些,他们家都没有这样的腰牌。
既然对方位高权重,想来叫得上姓名,倒也是一个可以信任之人。
邱姑安了心,跟在他后面一路小跑,又同他说了她家主子现住何出。
可是这个男人仿佛对她们很是了解一般,根本就不需要指路的样子,在走了两刻钟后直接拐进了秋水胡同里。
直走到了漪娴和晏载安现下所居的这间院子的外面,他才暗自压下心中的牵挂和恋恋不舍,将怀中的漪娴给放了下来,交到邱姑的手中,由邱姑搀扶漪娴回去。
邱姑是漪娴的乳母,万事只为漪娴着想,所以她自然不会在乎别的男人抱了漪娴这事儿;可是若是让晏载安家中的那些其他奴仆们看见了,指不定要生出许多其他的说法来。
接过漪娴后,邱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多谢徐将军出手相救我家夫人,来日定到将军宅上亲自道谢,不知将军可就是威宁侯徐侯爷?”
徐世守道:“不必了。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即可。我和夫人虽一颗清清白白的心,可难保外人传出去了不会乱议论夫人的清誉。”
邱姑更加感激他,面上仍是十分讶然的神色:“这怎么使得?将军毕竟对我家夫人有救命之恩……”
面前的男人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去,走前他还不忘叮嘱一句:“姑姑记得早些替您家夫人请医使熬药驱寒。”
转身离去后,他自嘲地笑了笑,徐世守,你的心,可不清白啊。
……
回到自己的宅邸时,徐世守才发觉自己的袖子上勾住了一枚女子的银制珍珠耳环。
不消多说,肯定是漪娴的东西,是方才自己抱她的时候不小心勾到他身上的。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了这枚耳环,因为看它并非什么珍贵之物,本想贪心地将其留作自己的私藏,可是待他仔细观察这枚耳环时,发觉耳环银珠的内侧刻了一行小小的字,应该是专门的珠宝铺子在制作首饰时刻上的印记。
那上头刻着的时间竟然是文寿初年,二十多年前。
他猛然想明白了,恐怕这东西是漪娴母亲生前的遗物,对漪娴意义非凡的,他岂可私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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