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全身都在叫疼,尤其海珞一棍下来打中他的眉骨天哪!那么脆弱的地方,简直疼死了。“没事跟鬼一样无声无息地飘进来,又穿得一身白,我才被你吓死了!”海珞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正好穿了件白外套。真是耍宝!看来他们两人刚才一定互相以为对方是鬼,吓个半死。“这么晚了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海珞埋怨地问,怨他为什么要来给她打。“我的衣服放在车上,我过来拿。”穆塘理直气壮地说。这实在是个很理想的借口,丝毫没有破绽。反观海珞,她的理由就鸟笼多了,所以当她听见穆塘理所当然地反问:“你又干嘛半夜不睡觉跑来这装鬼?!”她想了很久只得说:“呃我来找阿煜借工具。”这个理由实在烂透了,不过好在穆塘现在没时间评鉴她的借口好坏,只顾着喊疼。他靠在墙上,用手心揉着眉骨。该死的女人!下手真狠,他俊朗的眉毛不知被打歪没有。“很痛啊?”海珞歉疚地问。穆塘没好气地睬睬她:“要不要你拿竹竿打自己试试看?”海珞其实想也知道穆塘肯定被她打疼了,她刚才是那么地拼命,打人不眨眼啊。她补偿似地走近他:“我帮你看看。”他放下了手。海珞虽然已经超过一百七,但仍比他矮些,她微微踮脚去看他眉头上的伤。哎呀!还真糟,红红长长一条竹竿印。海珞实在是抱歉到极点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打到眉毛啊,你等等。”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门边的角落去,顺便开了灯,奇怪她刚才怕鬼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要开灯啊?真是自己吓自己,吓得连知识都没了。她跑回来,手上拿着一罐黄澄澄的葯膏,解释道:“阿煜有个小葯箱摆在那里。我帮你揉揉,这很有用的,否则搞不好会乌青。”她似乎是平常下命令作主习惯了,也不等穆塘同意,就用指尖挑了点葯膏,抹在穆塘额头。葯膏既凉且呛,又恰好在眉间,那刺激的味道让穆塘差点呛出眼泪,猛喊:“喂,你是抱歉还是报仇?痛啊!”“你忍耐一下,”海珞急忙说,有点哄小孩那样的。“等一下就不疼了,良葯苦口嘛,有用的葯一定不会那么舒服的。”堂堂男子汉,穆塘是被熏出了眼泪也非得把它吞回去不可,咬牙切齿也得忍耐。然而奇怪的是,当她的手心轻轻地在他额上按揉时,不知神效的是葯膏抑或是她的手,他眉骨上的疼痛,竟然减轻了许多。海珞的手软软的,嫩嫩的,带着暖暖的温度。轻轻柔柔的力度恰到好处,非常舒服,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如果不是因为瘀血处的微疼,这简直可以算是在享受了。她仰着头,离他好近,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素雅的芬芳,她的温柔仿佛隔着她温热的手心向他传送了过来。他心中一荡,闪电般的感觉在他体内霎时蔓延。不可思议!他居然对这个几近陌生,他还怀疑她是否准备迫害他的女人有了最不该有的反应,他知道他应该扭过头去,跟她说:停止。然而她的触摸令他心荡神移,他的脉搏滚动,血液渐渐沸腾,呼吸急促的结果是他的身心都起了奇妙而难以抗拒的反应,他并不舍得她停手。“有没有好一些?不那么疼了吧?”海珞关心地问。但她只收到穆塘一声含混的答应,好像是:唔。海珞只好继续赎罪。踮着脚,海珞跟他一般高了。他闭着眼,海珞得以大胆地直视他,她慢慢发现自己的注意力不在他受伤的额头上,而在他的脸上了。她的视线滑过他阖上的眼,掠过他高挺而完美的鼻梁,抚过他的薄唇,性感而强烈的男性魅力嗯,那么迷人而倔强的唇,如果吻上去,他是否会软化?噫她的脸即刻红了,功力不足啊。怎么会有这样的暇思?但她忽然了解自己不只是温柔地替他去瘀止疼,其实心里是带了点其他欲望的她自己都知道再这么继续下去,她会心旌晃荡得难以抑止。她的手心捏成拳,轻轻在他额上敲了敲:“喂,好了吧。”她的手移走,他睁开眼,距离拉远,一切只是两人心中的一场绮丽幻梦,从没发生过。“你的衣服找到了吗?”海珞的神智回来了。她想快快把穆塘打发走,她好留在这掀开他车的引擎盖扭下一两个螺丝帽来。“找到了。”事实上穆塘的确找到了车充,也在海珞来之前就替他没电的手机充了电,只是百慕达三角洲的事件重演,这里依然收不到任何讯号。“你呢?借到你要的工具没有?阿煜好像不住这里吧?”穆塘得防止海珞拆穿他的谎,最好的方法,就是先破她的局。所幸海珞够镇定,没被他吓到。“我们跟阿煜太熟了,先拿工具明天再跟他说一声就可以。”“哦?工具好像在那边是不是?”穆塘其实也很想赶走海珞,总归一句他仍不死心,虽然行动电话不通,但阿煜这里也许有电话可以打。“是啊,是啊。”海珞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去工具箱里随便翻了把扳手。这一男一女两人心中同时想的都是:讨厌,讨厌,怎么还不快滚哪?杵在这教我怎么毁车子(打电话)?!“你先回去好了,我再找找还有没有更大一点的扳手,这支有点小。”海珞想出了个法子。穆塘也不笨。“没关系,我的刮胡刀不晓得塞在车上哪里,还得找一找。你要是没事先回去不要紧,不必等我。”“不会不会,我不急。”就在这一刹那,这一男一女两人心中又有了个共同的认知不晓得对方脑袋里有打着什么鬼主意。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不希望对方留下来碍事。“你的扳手找到了吗?”穆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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