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万籁俱静。客人都已经各自回房,下人们也陆续回到了房间。牧云归和李莲花在莲池边静坐等待,牧云归忍不住看身旁的人,他还穿着墨绿色的外衫,头上戴着莲蓬发簪。月下面目如玉,眉眼清俊,眸光温润,似是盛了一汪初春的酒。“在看什么?”李莲花用手抚了抚外衫的褶皱,凹着造型。“在看……月光下怎么有个小莲花精。”牧云归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突然一声尖叫隐隐从远处传来,过一会儿又是一声微弱的扑通声。牧云归与李莲花对视一眼便飞身离开,而李莲花则是射出两枚石子敲击方多病和笛飞声两人的窗台,他自己则是回房做出准备休息的样子,等人来请他这位神医。牧云归赶到之时,只见蒲苏苏已经落水,池面只剩涟漪,她立刻踏水而行,到涟漪处伸手一捞,将往下坠的蒲苏苏拉了上来,牧云归并没有带着蒲苏苏回到镜石面前,反而是从下游的一处上岸。这镖局千金已经昏迷过去,身上穿的正是那套诏族婚服,想来正如之前所料,是试婚服照镜子时落入了水中。牧云归将人放平在地面,突然想到自己若是一身干爽,岂非惹人怀疑,只好又跳进水中,弄乱头发,这才假装焦急地喊道:“快来人啊!新娘落水啦!快来人啊!”一时整个采莲庄都被惊动了,最先赶来的是几个婢女,然而她们一赶到现场,却吓得面无人色。“嫁衣!是那件嫁衣,嫁衣杀人了。”“那件嫁衣又杀人了!”之后到达的管事姜老太婆,看见这件嫁衣也脸色一变,脸色分明有着惊惧,嘴里开始念念有词。牧云归只好自己抱起蒲苏苏,把她抱进房内。“劳驾,快去请我师兄李神医来,让他为蒲小姐医治。”一个婢女哆哆嗦嗦的去了,而牧云归则是点了蒲苏苏几处穴位,助她把吸进去的水吐出来。之后再让婢女打水来清理掉口鼻秽物,并且把那沉重的头饰取下来。后脖子上,红肿块。牧云归伸手摸了摸,撞击而成的伤口,怪不得这蒲小姐昏迷了。少庄主郭祸是和李莲花一起来的,李莲花先将外衫脱下披在牧云归身上,这才上前去把脉。云归的急救做的很好,没什么大碍。只是怎么胸口中了一掌,这掌力不是很深,但足以将不会武功的人击退。“这蒲小姐呢,受了很大的惊吓,又溺水呛咳。我为她开一剂安神的方子,要紧的是先把湿衣换下来,注意今晚别受了凉便是。”“多谢李神医。”郭祸引着李莲花去外间了,牧云归留下帮忙换衣服。这蒲小姐胸口有一个淡淡的掌印,但,不是六指的,看来不是狮魂。“郭兄,刚才人多口杂,其实这蒲小姐呢,是胸口中了一掌啊。”李莲花走到外间才开口。
“这?可是谁会害她呢?”郭乾也赶了过来,他大发雷霆,“下人呢,今夜为何无人值守,来人,给我把这些玩忽职守的贱婢拖下去狠狠的打!”李莲花皱眉:“还是先让她们服侍蒲小姐吧,查清楚了再罚也不迟啊。”“苏苏刚刚到我们采莲庄,与人无冤无仇,怎会有人害她啊?”牧云归用内力为蒲苏苏治伤,不多时她便苏醒过来。蒲苏苏醒过来还惊惧难消,牧云归柔声安抚她:“蒲小姐别怕,蒲小姐怎会不慎落水啊?”“不是!是二叔!是二叔突然出现,他背着一具骷髅,又打了我一掌,我才会落水!”蒲苏苏害怕的大喊,显然是吓的不轻,她握住牧云归的手说:“云姑娘,我刚刚试嫁衣的时候出去照镜子,没有料到一转身就是一个骷髅头出现在我眼前,我害怕的尖叫起来,可是二叔却一掌将我倒。那池边是个下坡,我便滚落下去,撞到石头,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了,蒲小姐别害怕,刚刚我师兄已经为你诊脉,他给你开了安神的药,你先喝上一剂,好好休息,我会告知郭庄主这事的。”“是啊小姐,先让云姑娘去换身衣服吧。”旁边的姜管事开口说。“云姑娘,真是多谢你了。”蒲苏苏惊魂未定的躺下了。牧云归走出门,郭乾和郭祸都在外面等着,李莲花上来为她拢了一下外衫。“郭庄主,郭少爷,苏苏已经睡下了,暂无大碍。”“今夜要多谢二位援手了,旁边已经备好干净衣物,还请阿云姑娘自去梳洗。”那郭乾倒是沉得住气。牧云归快速换下湿衣,梳洗一番后才去见那郭庄主。“今晚我本是在庭中赏花,贵庄的流光玉婉,月下赏莲别有一番动人。不曾想看到池中有人,我仗着有几分水性便下去把人救了上来。没想到竟然是苏苏穿着婚服。”牧云归说的倒也不算假话,她晚上确实月下赏“莲”来着。“苏苏说是二叔打了她一掌,敢问她口中的二叔是谁啊?”“这……”郭乾和郭祸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郭乾开口。“家门不幸啊,她说的是我二弟,自小便有些痴痴傻傻,疯癫之症。没想到竟然是他偷跑出来,还害得蒲小姐落水啊。”“这郭二老爷平日也这样吗?会随便打人?”李莲花微笑问道。“这倒也不是,可是二叔平日里便是疯疯癫癫的。他毕竟得了这疯病已经多年,这几天家里忙着我娶亲的事,忙乱之下无人注意到他,也许他又有什么怪异行为也未可知啊。”郭祸叹气道。“郭庄主,我看今日已经很晚了,不如你让人先将郭二老爷看管起来,其他事明日再说吧。若真是因为二老爷的疯症,到时候向蒲姑娘解释清楚,想必也就无事了。”李莲花看起来完全相信了郭祸的话。“说的也是啊,来人,速去将郭坤看管起来,不准他离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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