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想象,睡一觉就做好了。”
江诫微微偏头看了看病房亮度过高的灯光下周决明的侧影,他甚至看见对方眼睫在头顶白炽灯映照下疏朗的阴影:“一定要做吗?”
周决明低头在看手机,对周决明的问题点点头:“要做。要通过胃镜观察你胃部炎症、糜烂的严重程度,再看是否出血,才能对症下药。”
江诫盯着天花板似是在发呆。
周决明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看了看他的液体,打开了手机上保存的资料。
但江诫的声音却又突然响起,模糊又迷茫的缓慢:“这是我第一次来医院。”
周决明看了眼他,将视线重新放到自己的手机屏幕。
但江诫并没管他听不听,只是单纯的叙述。
“小时候,我没人管。感冒发烧、拉肚子、过敏、受伤,都是靠自己捱过去。所以长大后一直到现在,我就很抗拒到医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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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非常感谢!
粘人精:我很讨厌医院。
周医生:噢。
反击
那天晚上, 江诫一直迷迷糊糊念着什么,但声音越发小,周决明并没有特意去听。
等到他从自己的事情中分出思绪来, 江诫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睡过去。
周决明在病房的陪护床上随便休息了几个小时, 医院的特殊气味于他而言太过熟悉, 他反而睡的不错。
天边稍亮时他就醒过来,洗漱收拾一番吃过早饭。
再进病房时,江诫已经醒过来,他一推开门,对方正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去哪了?”江诫稍微回复点力气与意识,声音就少了昨晚那种不自知的哑, 质感通透的凉。
他的液体昨天半夜就摘了,周决明将他的床升起来, 一边回:“去吃饭。你可以起来收拾一下,等会去做胃镜。”
江诫看着他:“一定要做?”
周决明从病床边的柜子里找单子,嗯了声。
江诫昨晚虽然难受,但他意识到并不迷茫, 他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怎么来的、做了什么检查, 当然也记得周决明昨晚说的话。
昨晚的问题他有点故意的又问了一句,一个原因是从心底忽略不掉的抵触,还有一个原因…
这种周决明对他的有点严肃的认真,这种别人管着他似的要他做检查的经历, 他从没有过, 但他莫名有些喜欢。
等医生来查过一次房, 江诫跟着周决明乘电梯下到7楼检验科。
他们算是白日里最早的那一批人, 此时医院大楼似乎还没复苏,依旧是夜晚那般寂静。
干净的电梯间氤氲着刚打扫过的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江诫在光可鉴人的电梯门内壁上看见自己的模样。
蓝色条纹的病服, 外面套着的是周决明的浅灰色大衣,大体合适,只不过肩膀处稍空出来一点。
他看向镜中投影的,站在他旁边的周决明。
他从没发现过,周决明的骨骼框架是比他要稍微宽阔些的。
对方过往在他面前总是缩肩弯腰的蜷缩模样,江诫根本没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这会看,才发现周决明疏朗伸展随意站着,竟然有种莫名的美感。
两人沉默的到达胃镜检验室门前,周决明把单子递给他。
江诫接过去,他心里还是有种挥之不去的膈应,他眉心蹙着。
看在别人眼里,便是一脸冷漠不耐。
护士出来叫他,江诫顿了顿,看了眼在过道座椅上坐下来的周决明:“我进去了…”
周决明看他一眼,点点头,还是按照医生习惯似的安慰了一下病人:“没什么感觉,睡一觉就好了。”
江诫又看了他一眼,周决明已经转过头去,他转身走进去。
喝过让人恶心的利多卡因,手上挨了一针,江诫便失去意识。
等他再次清醒,蓝色的检查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帘子围着他,他坐起身掀开帘子。
一个护士走过来:“醒了?醒了就可以离开了。叫你家属过来扶一下,麻药的效果没退,很晕。”
家属两字,让江诫心里为不可察的晃动一下。他也有家属?
江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感觉,直接站起身来,然而他起来就晃了一下,不得已伸手撑住身边的床铺。
在一旁收拾的护士把他的外套和检查报告给他:“都跟你说了晕,你别起那么急啊。”
说着她要过来扶一把江诫,但江诫稍稍偏着胳膊避开了:“不用,谢谢。”。
他披上外套走到检查室外面,可能看他走的有点不稳,门外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伸手又扶了一下他:“小伙子,先缓会。”
他抽出自己手,低声说:“谢谢。”
话落,他听到另一道温和的熟悉男声,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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