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机可言,其实只不过是重伤了内腑而已。但爷大约又得躺上好一阵子了,这倒是真的。”“你你确定?”满儿哽咽地问。“当然确定,福晋,否则我和乌尔泰两人怎能如此镇定?早疯了我们两个!”满儿不禁再次泪如泉涌,可这回是安心的泪水,但她依然无法忘怀适才以为他已为她而死的那种痛苦与绝望,仿佛针在刺她的心,刀在剐她的骨那般令人难以承受。“塔布,你认为我我是不是不应该跟爷在一起?他明明一直嘱咐我不要给他惹麻烦,虽然我也不是故意的,可是每一次每一次他都是为了我受到这种折磨,如果没有我”“别,请快别这么说,福晋,”塔布有点紧张。“我知道爷完全不在意为您受这种罪,可若是您真的离开爷的话,我想爷这下半辈子都会花费在寻找福晋上头,这样爷不是更辛苦么?”“但是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他为我到鬼门关去打转了呀!”
“福晋,这种事”不是他能解决的。“等爷伤好了再说好么?”满儿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塔布见状更是心头忐忑。爷啊爷,您又有麻烦啦!这是交换人质的三天后,庄亲王府寝楼内,允禄背靠著好几颗枕头,刚喝过葯,满儿正准备扶他躺下,塔布进来了。“禀王爷,十七爷求见。”允禄没吭声,只点点头便倦乏地合上眼,满儿甫为他拉好被子,允礼就进来了,在塔布的眼神示意下,玉蓉、婉蓉悄悄退出寝室。“十六哥。”允禄睁眼。“你好点了么?”允礼关心地端详那张脸色黯淡得有如夕阳残晖的娃娃脸。允禄颔首,还是不吭声,只询问地望住允礼。“呃,是皇上要我来转达,虽说是十六哥保证会把所有叛逆抓回来,皇上才让十六哥借走那个王瑞雪,可是”允礼咳了咳。“皇上承认这回是他的错,他没有察觉到血滴子出了叛徒,又在十六哥坚拒的情况下,硬要十六哥带上那六个血滴子去交换人质,以免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想到反而连累十六哥的命也差点赔进去了”他迟疑了下,还是决定干脆挑明了说。“总之,皇上的意思是说,十六哥借提王瑞雪时所下的承诺就当没那一回事,他也会去清查血滴子的忠贞,麻烦十六哥下次见他时千万别给他脸色看。”允禄双眸中掠过一抹嘲讽,允礼当作没看到。“另外,皇上让十六哥趁养伤的机会好好休息休息,他可以先处理年羹尧和九哥的问题,反正这种事也是要一步一步来。哦!还有,皇上要我送来进贡的人参、燕窝、雪莲等,希望十六哥能早点痊愈。”允禄始终没出声,只拿那双无神的瞳眸盯住他瞧,瞧得他浑身不对劲。“就这样,那我还得去看十三哥,所以先走了。”一说完,他便逃难也似的离开了。满儿忙追出寝室。“请等等,十七弟!”允礼停住回身。“十六嫂,还有事儿?”“呃,我是想问问十三爷他现在如何了?”允礼轻叹。“十三哥是咯血症,除了静心静养之外别无他法,可是十三哥就是静不下来,老是为皇上推行新政是否顺利而cao心。十六嫂不知道,皇上的新政都是需要大刀阔斧的去做,对国家对人民都是好事,可就是会坏了有些人的既得利益,因此,阻碍反对是免不了的,十三哥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原来如此。”其他不论,就推行新政而言,雍正倒是个好皇上,也不枉允禄这样卖命支持他。“那现在只能劳烦十七弟多cao劳一点了。”“我知道。”允礼颔首道。“那我走了,十六嫂。”当满儿回到寝室时,塔布正在对主子悄声低语,一见她进来马上噤声,满儿倒是没注意到那么多,兀自烦恼著该如何把允礼送来的人参燕窝等弄给允禄吃,因为每回受了伤,允禄的胃口就很差,尤其是天气愈来愈热了,他要是心血来潮想卯起来拗一下,那就根本什么都不肯吃,届时她又得喊天了。满儿一来到床边,塔布即自动退出寝室,并阖上房门。虽然话尚未说完,但他相信主子应该能够了解了。“我扶你躺下。”“不。”允禄终于出声了,声音却是恁般沙哑无力,难怪他都不愿意开口。诧异地看着他疲惫的容颜“为什么?”满儿奇怪地问。“你看起来很累了呀!”“不会。”允禄拍拍床沿。“坐下,我有话要说。”满儿狐疑地坐下,见他捂著胸咳了好几下,忙为他揉搓胸口。“你又想念我什么了吗?躺著也可以啊!不过你要说的那些我都可以背了,哪,你听著:不要到处乱跑,不要多管闲事,不要惹是生非,对吧?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替你招惹任何麻烦,更不会再让你为我承受这种折磨了,真的,保证不再会了,我有把握,所以你”“不要再说了!”允禄低叱,眉宇紧颦。满儿吓了一跳。“怎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干嘛这么凶?”那双大眼睛幽邃深沉地凝住她好半晌,他突然又反悔了。“扶我躺下,我要好好休息休息。”他还真是扎扎实实地做到了“好好休息休息”这句话,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喝葯进膳,他整天都在睡。而最令人感到惊讶的是他不再挑食,叫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而且吃得一干二净,连最讨厌的食物他都不抗拒,满儿不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转性了?然后到了第十天,他一觉醒转过来,满儿就觉得有点不太一样了,他在笑,笑咪咪的,就像金禄!“娘子,扶为夫起来好么?”嘴巴张得大大的,满儿傻住了。“他”怎么又突然跑出来了?“好吧!既然娘子不愿意,”金禄委屈地嘟著泛白的小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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