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惹得城中的纨绔和一些世家公子,格外喜欢将与乐拽到偏僻的小巷里,扒开他裹身的破烂衣裳,对他上下其手,极尽调戏与羞辱,嘴上则不干不净地谩骂嘲讽,甚至戏称他长得“勾人”,与其当乞丐,倒不如去那勾栏瓦舍做些见不得人的生意,说不定他们几个还会去光顾一二,伺候得好,多给点赏钱也不是什么大事。
与乐被他们欺负时,也曾挣扎反抗过,只是瘦弱的小乞丐比不过精细养出来的公子哥们,反倒是被那些人狠狠按在身下欺辱,就算护住了仅剩的亵裤,到最后还是涨红了一张脸,眸中含泪,眼尾泛红,瞧着好不可怜。
与乐试过给自己身上抹泥,可小乞丐呆呆的,想着手要乞讨和吃饭,脚要穿鞋走路,怕弄脏了老乞丐留的碗、污了馒头铺老板给的食、染了自己仅有的一双破草鞋,手脚便没有抹泥。
乞丐中只有与乐这么白,自然被那些世家公子认了出来,勒令他洗干净身上的泥,随后欺负得更狠了。
这回即使小乞丐死死拽着亵裤,在那些人恶劣的玩弄下,也紧闭着眼,眼睫颤动、脸哭得通红,呜咽着射了出来。
与乐知抹泥没用,只能尽量躲着他们走,被逮到的次数倒少了许多,伴随着的,是下一回变本加厉的“欺辱”。
与乐守着底线,那些人也不敢过分,怕他一时想不开,他们就没得玩了,只隔着亵裤尽情蹂躏这小乞丐,欣赏对方泪眼朦胧、可怜兮兮的动人情态。
与乐虽是乞丐,却是较为爱干净那类,只要不是冬天,他隔几日就要去一处隐蔽的湖中沐浴,顺带洗一下自己破得不成样子的衣裳,等上了岸,再生火将衣物烤干,自己坐在一旁,烤着火出神,享受难得的安宁。
与乐常用冰冷的湖水洗净身上的脏污,饶是身体已经习惯了,可有时天气过冷,他还是会生病。
生了病,小乞丐脸红红地窝在干草铺上,盖着不知哪找来的破布,迷迷糊糊地熬过这一天,等第二天意识清醒了些,再去老地方行乞。
至于为何非要绕远路跑到隐蔽的湖中……
与乐原先是在破庙附近一处草叶茂密的小湖里洗的,一次,不知哪来的无赖正巧游荡到了此处,直勾勾盯着湖中墨发披肩、肤色白皙的美人,误以为沐浴之人是女子,当即色心大起,“扑通”一声下水,就要与美人好好嬉戏一番。
与乐听了身后的动静,惊得头也没回,上岸抱起湿淋淋的衣物就跑,仗着熟悉地形,在林子里绕了好一阵,跑得气喘吁吁,这才摆脱了那紧追不舍的无赖。
好在天色渐晚,林间无人,与乐生火烘着半干的衣裳,暖了暖身子,待衣物干透,便摸着擦黑的天回了破庙。
破庙里干草铺成的床,与乐也尽量做到几月一换,有空就拾捡一点,积少成多,攒够了,就趁庙里的乞丐都不在时,偷摸摸换掉,铺上新的干草。
与乐先前当着其他乞丐的面换,被老乞丐唾骂臭讲究,庙里的几个小乞丐则围过来,一脚踹翻了他才铺了一半的新干草。
与乐偶尔也会觉得难过,自己做什么都要偷偷摸摸的,还时常被那些公子哥们欺负,在乞丐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好没意思。
如果不是老乞丐临终前的那一抱和青年乞丐的嘱咐,与乐早就不想活了。
只是与乐是个怯弱的、胆小的小乞丐,他怕疼,也怕死,更怕死在这阴冷潮湿的破庙中,死了,都没人为他收尸,连裹一卷草席扔到乱坟岗去的待遇都不配有。
“诶,你听说了吗?沈大侠要来我们镇了!”
“你说的可是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使得一手精湛医术,心地善良、救世济人的沈大侠?”
“自然是她,沈侠医的大名,谁没听过呢。”
过路人的议论声传入与乐耳中,他埋在膝盖里的头抬眼看了一瞬远去的二人,又很快低下。
毕竟光鲜亮丽的江湖大侠,和他一个路边行乞的小乞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几日后。
与乐和往常一样没精打采地讨着钱,身前的破碗里不知何时躺着两个铜板,也够买一个馒头了,他的态度便肉眼可见地消极起来,仿佛活着就是他的最低要求。
忽地,周围的声音嘈杂起来,一双白底黑布绣着寥寥竹纹的长靴止步在他面前,与乐垂着眸,本不想理会,可谁料对方蹲了下来,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映入了他的眼,清脆的嗓音带着诱哄:
“小乞丐,要跟我回家吗?”
与乐闻言,错愕地看向面前的人,清丽的面容带着温柔的笑,儒雅随和的气质放在一身洒脱的红黑相间的束腰劲装上,竟不觉丝毫违和,脑后高高束起的马尾和腰间纯黑镶银的佩剑,无疑彰显了她的身份。
“……沈大夫?”
他迟疑地叫出声来。
虽大致知晓眼前的人许就是过路人口中的沈侠医,可对方除了装束外,看起来着实不像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那么他如此称呼,应当也无错吧?
“嗯,我是。”女子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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