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紫色的梧桐花落了一地。穿越人行横道线时,音琪有意识想踩到白线,可总不小心落在了黑色线位置。她心情有些沮丧地站在马路对面回头望着自己刚刚走过来的斑马线——那儿是密集的车流。白线的幸运好象被车流带走了,只留下黑线的孤单。开往龙阳路花市的公交车在公交车站停下来,她从前门上去,在最后排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她微微眯着眼睛望向外面刺目的阳光,巨大的建筑物外墙上是最新的楼市广告,街道广场上还有通讯器材的促销活动。从郊外回来后,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将钢琴课程的时间安排稍微做了调整的音琪,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能够悠闲没有目的的在外面走走。她的脑海里仍然摇曳着医院病房里那丛蓝紫色的桔梗。为什么明浚和jean那样相似,难道直到车上的电子报站器在提醒所有的乘客终点站已到。跟在下车的人出来,音琪才发现这里是花市附近。她又想到了预示着幸福会再度降临的桔梗,便走到了花市里面。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盆桔梗,然后沿龙阳路进了旧物古玩市场。接下来的一切就好象事先被安排了一样——她看见了在旧书摊前弯下身去的jean,有暗花的蓝色衬衣,窄身直腿仔裤,黑蓝相间的绒面平底鞋。望望自己胸前的桔梗,音琪急急地转身背向他,慌忙往市场出口处走。没走几步,有人突然从她手中夺走花盆,然后听到了他的声音:≈ap;ap;“这个,让我来拿吧。≈ap;ap;“≈ap;ap;“你怎么也在这里?≈ap;ap;“说完后有些心虚的音琪不知所措回头望了望刚才的旧书摊,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爽快地用≈ap;ap;“嗨,真巧≈ap;ap;“之类的话来打招呼。两个人沉默地并肩从市场里出来,一个抱着花盆,另一个将手放在恤衫和裙褶之间。≈ap;ap;“你喜欢它吗?≈ap;ap;“≈ap;ap;“都还没有开。≈ap;ap;“≈ap;ap;“自然的要到7、9月才开,有的开了应该是从南方过来的。≈ap;ap;“≈ap;ap;“我≈ap;ap;“≈ap;ap;“你≈ap;ap;“≈ap;ap;“你先说吧。≈ap;ap;“≈ap;ap;“你身体好了吗?≈ap;ap;“≈ap;ap;“没事。每次天气有什么变化,我就像晴雨表≈ap;ap;“≈ap;ap;“要经常参加户外运动,这样抵抗力会好些。≈ap;ap;“≈ap;ap;“你那天来医院,谢谢你还有花。≈ap;ap;“≈ap;ap;“没什么。你刚刚想问我什么?≈ap;ap;“≈ap;ap;“≈ap;ap;“≈ap;ap;“刚才,你不是有话要问我的吗?≈ap;ap;“≈ap;ap;“我想问你,为什么送我桔梗?≈ap;ap;“≈ap;ap;“它只是在渴望得到幸福的人的窗前沉默的开放。在韩国,有个关于桔梗的传说,想听吗?≈ap;ap;“音琪点点头。≈ap;ap;“韩语中的桔梗叫daogul,民间传说daogul是一位贫苦长工女儿的名字,她与村里的小伙子相爱,却被地主抢去做妾以抵债。小伙子知道后,愤怒地杀死地主,自己也进了监狱。悲愤死去的姑娘临终前请求家人将她葬在小伙子每日砍柴必经的山路旁。第二年,葬她的山路旁开出了蓝紫色的花朵,人们都叫它≈ap;ap;“daogul≈ap;ap;“这就是桔梗。≈ap;ap;“≈ap;ap;“所有的韩国人都知道这个传说吗?≈ap;ap;“≈ap;ap;“也许吧。桔梗花开的时候,表示幸福真的会再度降临≈ap;ap;“那爱呢?没有说出的话被音琪咽了回去。她看着地上两个人时而交合时而分开的身影,jean和明浚身上的相似让她陷入自己的想像里,和自己此刻走在一起的,就是由他们融合成的某个人吧。或者,jean就是明浚,明浚就是jean。是的,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音琪对自己心里说出的谎言让她这一刻突然安心起来,跟随在他旁边的脚步才没有那么沉重。两个人一起进音像店后,音琪看他拿了jeanjacesgoldan的toi。她自己转了一会,在橱窗边将试听耳机带上后,坐在长椅子上注视着外面来往的路人,一边等他。在别人的眼中,自己和他就是一对默契的恋人吧。她偷偷让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却扭头看见门旁边等着的桔梗正望着自己,怕被它发觉似的,又将心里仅有的一丝丝甜蜜也尽快驱除了个干净。走吧。他抱起桔梗,微笑着对戴着耳机的音琪做了个可以走了的姿势。从音像店里出来后,太阳好象故意藏了起来。步行街上的人渐渐少了,慢慢宽敞起来的街道让两个人重重舒了口气,开始往停车场的方向走。≈ap;ap;“本来,还想请你当导游的。≈ap;ap;“jean回头看看音琪,望着暗下来的天色怅然地说。≈ap;ap;“我一定是个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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