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淼吐完对着洗漱台洗了把脸,他的头发贴在额头,湿成一缕一缕的,同时他也感觉到,水位的上升速度在逐渐加快,他苦笑一声,腹部硬邦邦的像一块石头,让他的感官都慢慢麻木了,他低下头,温热隆起的腹部顶在冰凉的洗漱台上,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刚刚双手向下挤压腹部起了效果,现在那东西已经慢慢下落,堵在产道口,钟淼扶着台面,另一只手向下探去,深入的不算太深,他就摸到了异物,触感比他想象中更软,本来以为是像坚硬的石头,却能轻易的按下一个小坑,他的指甲有一阵没有修理过,刮着内壁生疼。
钟淼毕竟不是什么有经验的妇人,按照正常的分娩流程,应该是先探过宫口,开够了八到十指,才能开始向下用力,钟淼则是强行用推力撑开了宫口,好在他肚子里并不是足月的胎儿,不然钟淼恐怕会被疼到休克,而现在他面临的是更加棘手的状态,由于胎儿没有足月,所以现在并没有按照正常生产时头下脚上的胎位,而是折叠的状态,就是俗称的臀位,他刚刚触摸到的,正是死物的屁股。
刚刚阵痛稍停,能让钟淼歇着喘口气,等新一轮的阵痛来临,水位已经没过了他的大腿,已经不能再坐在马桶上使劲了,他心里着急,咬咬牙,便就着冰凉的洗漱台向下压,借着水的浮力,他双脚离地,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肚子上。
“呃……唔……”他紧咬的牙关里漏出几声呻|吟,扒着洗漱台的手微微颤抖,用力到指尖发白。
下半身泡在水里,他好像失去了重力,这时候随便有谁推他一把,他可能都会倒在水中被淹没。
那东西又出来一点,钟淼现在能轻易的摸到那片滑腻腻的皮肤。
水位向上的速度加快,到了他的上腹部,随着他的颤动,水波也越来越大,他只能仰着头,才能让水不进入他的眼睛和嘴巴。
这里已经不能确保他的安全了,他只能四处张望,试图寻找一个更加高的地方,可卫生间里并没有板凳桌子这类稳固又高的地方,他扶着墙,又艰难的挪到了马桶旁边,想站在马桶上,他的下腹部已经隆起很高的幅度,想高抬腿已经很艰难了,他岔开双腿,那东西经过挤压又出来了一些,艰难的站上马桶,胸腔不受挤压,他终于能顺畅的呼吸一些空气,可是这个姿势受限太多,他根本没法用力。
想要用力,双腿就不自觉的下蹲,他干脆屏住呼吸,蹲下深入水中,猛的使劲,大概十几秒钟,他才重新站起来,头伸出水面大口的呼吸。这十几秒仿佛十几分钟那么漫长,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下蹲使劲,上浮呼吸,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那东西终于冒了出来,而水也没过了他的下巴,他现在要抬起头才能呼吸,与此同时,室内的氧气也越来越少,他感到头晕,脚下一滑,直接摔进了水里,他不会游泳,这两米深的水位足以要了他的命,他的手在水中乱抓,抓住了墙上钉的置物架。
水已经涌进了他的身体,他的胃,他感到身体已经要爆炸了,他恨极了那个东西,手向下抓去,或许是有了水的润滑,他感到下面不再那么紧绷绷的,他的手抠住了那个东西,配合着腹部使劲。
他嘴里咕噜噜又冒出一串水泡,同时水里也涌起一片血色,那东西出来了。
钟淼一下子脱了力,松开抓着置物架的手,像深处坠落。
“啪”的一声,他的身体居然直接重重的摔在了冰凉的瓷砖上,浮力消失了,水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他剧烈的咳嗽着,刚刚喝了不少水,让他不由的恶心,他抠了抠喉头,又吐出不少的水。
他就躺在地上,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双腿还在不停的打颤,他环顾四周,门没有锁开了一条缝,刚刚漂在水里的洗漱用品也都好好的放在原位,一切都恢复正常,仿佛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钟淼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和下面,一切如常,没有异物也没有出血,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他现在还躺在卫生间的地上,还有身体的酸痛提醒他,他恐怕只以为这是一场噩梦。
回忆起昨天晚上,他也不是心里不怵的,所以其实他今天一天都没有上过卫生间了,刚刚一直坐着,只是有一点憋意,现在猛的站起来,尿意直冲下体,几乎要失禁,人越是着急就越是失误,他加紧双腿,皮带却卡住了,膀胱里尿液过多,顶的他的腹部都微微隆起,肚子上都有了红红的一道勒痕,这感觉让他心里又打了个寒颤,想起昨天晚上不好的回忆,憋的太久反而流的很慢,结束之后他忍不住打了个摆子才舒服下来,刚转身却猛得愣住,双眼瞪大,瞳孔也慢慢涣散。
镜子里,钟淼脸色惨白,眼窝深陷,双眼通红,而他的肩膀上,围着一个鲜红的围巾,不,不是围巾,是一圈一圈的脐带!紧紧的勒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胸前,垂下来的“围巾”尾部,是一个已经成型的婴儿尸体,有他手掌大小,像是在围巾上装饰的布娃娃挂件,随着他的颤抖,一晃一晃的。
门外,宋归帆就差趴到玻璃门上了,在外人看来着实有些猥琐,透过水纹玻璃他能隐约看见物体的轮廓,让他悄悄安心,他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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