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非要在冷风里问?”赵飞白本来想脱下开衫毛衣给对方——他自己也没穿外套,但吴渊看着更不抗冻。
可是又怕对方不接受自己的衣服,手摸到纽扣扯几下还是松开了。
吴渊打开一只小巧的烟盒,拿出一支赵飞白从没见过的烟放进嘴里,划火柴点燃。
“你能抽烟吗?”
“偶尔。”吴渊往夜空吐了口浓雾,斜他一眼,“你什么语气啊,以后不许这样跟我说话,我又不是得了绝症一不小心就会死掉。”
赵飞白望向徐徐散开的烟雾,夜色衬托下,里面隐约可见闪闪烁烁的金沙。吴渊又吸了一口,似有意又似无心地往他那边吐烟,味道跟一般的烟草不大一样,倒有点几分像吴渊身上的香味,或者说,吴渊身上气味的一部份也许就来源于此。
“想试一试?”
赵飞白盯着对方的嘴唇用力点头,结果吴渊把烟放回自己嘴里叼着,从烟盒里拿了支新的递过来。他失望地弯腰低头,咬住滤嘴的一刻才反应过来这个高度是要递到自己手里……
吴渊一怔一笑,拿出火柴划着,笼着伸过来:“少爷,请。”
好奇怪的味道,浓起来跟刚才的二手烟不大一样。要是贴着吴渊后颈狠狠吸一口,是不是也跟隔着一段距离闻到的沉香味不一样?
赵飞白一边盯着对方侧影胡思乱想,一边慢悠悠吸烟,忽然浑身一震,被烟呛住了。
吴渊拍拍他:“想起来什么了?”
“靠靠靠……我知道我爸为什么发飙打我了!真特么吓人。”他在黑暗中惊恐地瞪大眼睛,“因为我当时中邪了,说我爸背上有东西……不,是有个人……骑在他肩上……没头,手里还拿着根绳子……在勒他的脖子……”
记忆中的画面如在眼前,灭顶的恐惧以及窒息感又强烈起来。吴渊把烟从他嘴里拽出来掐灭,挥手赶走烟气:“进屋吧。”
赵飞白路都不会大走了,但吴渊一离开他就连忙抬腿跟上,因为阳台很黑。
“靠,所以我不会真的脑子有毛病吧!”
吴渊回头看他既惊惶困惑又茅塞顿开的神态,滑稽之余倒有几分可爱,不禁笑了下:“你没毛病,那是真的,叫背缚灵,一种被人利用的鬼,绑在谁背上就可以通过它驱使谁,驱使完还可以指挥它——”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对你哥和你没影响——只要你别再多嘴。”
“那东西怎么会……”赵飞白还没问完就明白过来了,还能有什么原因?
只会是吴家。双方做了交易,而吴家用这种方式监视、控制他爸。
虽然已经进入室内,但骨髓里泛上一阵恶寒,他打了个冷颤。
吴渊喝口水,瞥他一眼:“放松点,一会就忘掉了,给你封印记忆的那个人技术不错,就是太粗鲁了点。”
果然没一会记忆就模糊了,只是还残留着莫名的恐惧感,以至于赵飞白这天晚上剩下的时间都不自觉地跟紧吴渊,恨不得贴着对方走,即使到了人多灯亮的大商场里也是如此。挑耳钉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由着吴渊选了一副,接过盒子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只是看到五位数的价格惊了一下。
他被吴渊放到小区门口,满口答应立即回家,一转身就戴上耳机在楼下转圈,十二点多了才上楼。
结果站在门口掏遍全身上下的口袋——钥匙不见了,但是坐吴渊车上掏手机的时候还摸到的来着。
他在叫醒家人和叫醒吴渊之间纠结了一番,拿出手机点开跟“周三债主”的对话框。
赵飞白:睡了吗
周三债主:?
赵飞白:没别的意思。。我钥匙好像丢你车上了
周三债主:叫你家里人给你开啊,大晚上的找我
赵飞白:怕搞醒我爸挨骂
周三债主:别怕,我也可以骂你[微笑]
周三债主:下次见你爸我得劝他装个智能门锁,大晚上的能把自己儿子锁外面
赵飞白:装了,但我最近在管制期指纹用不了,这个傻逼锁只能用我爸发的蓝牙钥匙开
赵飞白:我曾经研究过,然后挨骂并且没收钥匙一周
周三债主:行吧
赵飞白:感激涕零
赵飞白:这就打车过去
周三债主:我找出来放门口,到了按门铃,我在上面给你开锁,自己拿着就走
周三债主:早一秒关机就不用看到你消息了,现在还得下楼
周三债主:快点来快点走,我吃思诺思了
到地方以后按了好几下门铃都没动静,赵飞白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锁舌“咔哒”响了声,门往里拉开。
吴渊只穿了套单薄的睡衣,脸色白得病态,眼角飞红、眼睛湿润、眼神迷离,波光流转间望着他盈盈一笑。
“你喝酒了?”空气中有浅淡的酒味,“靠,吃安眠药能喝酒吗?”
“你也来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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