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是软软的头发蹭到脖颈的痒意。薄柏宇没将人唤醒,而是替他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让睡。
不知道待了多久,外面的雨也停了。但天还是蒙蒙的,一位老妇拿着还滴着水的伞,慢慢悠悠的朝这走了过来。
看见两个小孩依偎着睡在一起,哑笑了声,将手里的伞轻放在一旁的地上,然后轻轻将倒在人身上的许枝苡抱起来。
失去重量不一会,薄柏宇就悠悠醒来。一睁眼就是许枝苡那双圆圆的眼睛,又大又圆,像颗刚剥壳的荔枝。
他醒后,荔枝也跑出房间,扯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进来。女人虽然头发大半花白,皱纹也有些深,但看得出来打扮的很干净,身前的围裙只是有些微微发旧。
见他醒了,双手在围裙擦了擦,才将床柜上的水递了过来,笑着说:“是,柏宇吧。李哥都跟我说了。要不再休息会,等会我在带你去看房子。我叫纪莹,你唤我六姑就行了。要是在雨镇有什么事都可来问我。”
薄柏宇双手将水杯接线,小口将水抿完,才回复,“不用了。谢谢六姑”
话落,薄柏宇又把目光移向在一旁扯着纪莹的围裙的许枝苡,看着小孩好奇大胆的模样,便开口询问道:“对了,六姑,他叫什么名字”。
房间就三个人,除了刚刚自我介绍的纪莹外,问谁就不言而喻了。
明明是个简单的介绍环节,可纪莹却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只得压抑住自己心中的翻山倒海,稳住声音,故作轻松:“那啥,你说这孩子啊,这小孩子家家的能有啥名。唤小草吧,我们镇里都这样叫。”
小草,薄柏宇喃喃自语着,只是看小草这副打扮,干净的着装,白皙透红的脸蛋,怎么看都像是被好生养着的,可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愿意好好取个名头。
瞥见少年紧缩的眉头,纪莹才意识到自己这话漏洞百出,只好打哈哈,“都说贱名好养活,叫小草也是这个。不过名字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是这个人,名字什么的,都不重要,你说对吧。”
女人都这样说了,薄柏宇也不好不给人面子,只好顺着对方给的台阶一步步往下走,“六姑说得对,名字什么的,都是叫个别人听的,只要待人好,便足矣了。”听见薄柏宇没在刨根问底,纪莹的心才重重放回原处。
扬起笑来,眼角处也荡起层层涟漪,连忙说道,“那既然如此,你在休息会,等六姑把饭做好,吃完饭,就带你去瞧瞧房子。”薄柏宇点点头,女人才又把刚喝水的杯子端了出去。
女人走后,刚刚安分了一小会的许枝苡,又扑腾的想要往床上爬。
三四岁的小孩子个子小小的,腿也短短的。
看小家伙那扑腾样,薄柏宇失了笑,连忙下床去倒腾人,边倒腾边含笑问:“小草,你是要上来吗”
许枝苡仰起脸,点点头,很乖很乖的让薄柏宇将他抱上床。
脱掉鞋袜,爬到床上的许枝苡犹如脱缰的小马驹,一边兴奋在床上蹦蹦跶跶,一边招手示意薄柏宇也到床上。
薄柏宇好歹也是十来岁的小少年,就算在怎么有童心也断断不可能和一个貌似只有三四岁的稚童在床上打打闹闹。
当即果断拒绝了。
然后小马驹也不脱缰了,摇晃的尾巴也静静的搭下。看见许枝苡黯下的大眼睛,薄柏宇只觉得心里一空,慌忙将汲拉着的拖鞋蹬掉,一股劲的钻上床,盖着被子,稳稳的靠着床头,还顺带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
只需简单几个动作,便可让小马驹重获活力,乖顺的靠着少年。
毛茸茸的脑袋的一个劲的往人怀里钻,像刚到家的幼猫,拼命从一切陌生的东西里寻找那一丝自己所熟悉的气息,然后才能翻身,乖乖任人胡撸他柔软肚皮。
好奇怪呀,明明与周遭事物相比,薄柏宇才是那个陌生的人。
可这小孩不但不怕他,还异常亲他,靠在他怀里,睡得那叫一个香,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薄柏宇不经失了笑,将小脑袋扶正,捻好被角。
虽然他知道这小孩长得可爱,但从他这视角看还是有些让人心发软。许枝苡脸上的软肉因靠在他身上被挤出一小团来,纤长的浓睫被清浅的呼吸扰的一颤一颤。
薄柏宇的心也被这呼吸掀起一角,他曾无数次想过,要是有个弟弟,他们也应当是如此的,兄友弟恭。
这个想法曾无数次伴他度过在薄家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日子里,尤其是他被那几个所谓的哥哥按在地上捶打时,愈加强烈。
纪莹一打开门,就是这幅光景。雨过天晴的阳光,柔柔撒在紧紧依靠的。
纪莹喃喃自语着,难道这些都是天注定,明明才认识不到一天,就这般粘人。还是说,那种密切的联系是跨过距离时间的。
第二天,薄柏宇起来个大早走过窄小的街道,隔老大远就看见许枝苡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侧着耳朵听的样子好像钻洞前的小兔子。只是还没等他走近,这小家伙就不知道在地面上听到些什么声音,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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