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领导你这是为了救人民群众受的伤,上头还给了嘉奖呢。”
七嘴八舌地你一眼我一语,傅明铎听了半天只抓住几个关键词。
碎了骨头,细菌感染。
他这才发现,自己头昏昏沉沉,貌似全身都在高热。
腰上也麻木的厉害,胸口以下的部位毫无知觉,仿佛凭空消失。
傅明铎费力地用手掀开了被子,看见自己的腰部以下都还在,只是腰上颤着厚厚的绷带后才松了口气。
只是掀开被子这一个动作,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他咬着牙根,又问了一遍。
“小医院检查不出来,要到大医院才能知道。”
下属眼神不敢看他,压着嗓子说。
三天后,傅明铎被来接他的车带走,转去市区后又换乘飞机,送到了a市最好的骨科医院,那时他已经因为连续三天高烧不退,陷入严重昏迷。
他父母双亡,没有娶妻,没有孩子,这种情况下,能作为他联系人的,只有一个跟他相依为命的弟弟。
下属无奈,只能去特殊学校找了傅明铎的弟弟傅嗔,傅嗔是个自闭症儿童,跟人正常沟通都成问题,任他把嘴皮子说破,也没有一点要搭理他的意思。
老师见状,递给下属一个手机号:
“你还是联系这位张小姐吧,她是傅先生家里的保姆,平时跟傅嗔有关的事,傅先生都是通过她和我们沟通的。”
一小时后,张可欣匆匆赶到傅明铎所在的医院,表情惊讶。
“你们说傅明铎他怎么了?”
下属低着头,语气沉重。
“傅先生感染严重,没有及时得到救治,现如今只能做最不好的打算……张小姐,你知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什么,能联系上的亲人,能给他料理后事那种。”
张可欣呆愣地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番外-越界2
张可欣对傅明铎了解不多,在今天以前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只知道这个男人忽然有一天出现在她的公司,问她愿不愿意换一份工作。
一个月十万,一年十四薪,给交五险一金。
这是照顾傅嗔的待遇,张可欣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而后傅明铎就出差去了,留给张可欣一间汤臣一品的房子。
两个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的家庭保姆,一个自闭症的漂亮孩子。
再然后,就是五个月没见面,张可欣只需要每隔一个礼拜,跟傅明铎汇报一次傅嗔的近况,就算是工作完成。
她没想到,再有这个男人的消息,会是在医院,会是他要死了。
张可欣面色凄惶,坐在傅明铎的病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心中充满惆怅。
“原来你是做这个工作的,怪不得整个人神神秘秘,不停地在出差。为了救人才落到这个境地,真傻。”
她喃喃的,自言自语:“要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该多好,不,也不能全像你,要是都像你,都去管别人的孩子,他们自己的孩子该怎么办。”
“傅明铎,你可千万不能死,他们问我你家都有什么亲戚,这我哪知道,我一共没跟你说过超过十句话,这个月的工资你还没给我发……”
“你跟傅嗔也是怪可怜,一大一小都这么好看,出了事却连个能商量的亲戚都找不着……”
张可欣忽然想到早些年发生的一件事,拿出手机查了查,关键词输入烈士、傅家。
一下子,就出来了大量词条。
早几年,傅家遭坏人报复,绑匪拐走了他们的小儿子,以此逼傅家夫妻过去跟他们谈判,最后生生把两夫妻手段残忍折磨致死的新闻赫然在上。
张可欣看了半天,目光落在小孩虽然成功被救出,但患上严重的精神疾病那定住,心跳砰砰停不下来。
傅明铎,傅嗔,大人没有任何直系亲属,小孩患有严重精神疾病,所有的一切都对上了,难道,就是这个傅家?
正惊疑不定着,病床上的傅明铎忽然开口,嗓音干涩:
“怎么是你?”
张可欣一怔,手上一松,手机掉到了地面。
傅明铎不知何时醒了,眼睛已经睁开,面色泛着病态的黄,极度憔悴,眼珠定定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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