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然的某一天里,左源荒蛮的原野上长开了一小片绿洲,是柔弱的自强不息的、永不湮灭的。
那名原本的alpha佣兵名叫季化龙,是驻守审讯室的佣兵。家里有不得已的事请了半天假,结果被伪装成清洁工进入地下城的向鄯堂而皇之的接替销假,oga也被守株待兔的左源抓了个正着。地下城编制严格,位不可缺,指纹瞳孔身份卡三重验证,很难找到漏洞,向鄯的拟态也根本没办法做到一比一复刻。只是他原本就畅通无阻——左源下放了他作为统领配偶的紧急权限,只等瓮中捉鳖。
半夜左源被总部电话叫醒。向鄯背对着他微微睁眼,在alpha靠过来的时候闭上眼睛假装熟睡,左源收拾好后亲了他一下才匆匆离去。
向鄯思虑太重再也不能入睡,他不知道左源会怎么处置他。也没有想到左源每天那么多开不完的会还能抽空弄了个局来陪他玩,谢南苁的作用根本不在于那封文件,而是左源用来套他的陷阱!他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但咬紧牙打死不认左源又能把他怎么样!
向鄯不愿想起拟态初期的疼,也是后来他才能自如地使用这项能力,算是因祸得福。在安全舱的某一天里,向鄯从疼痛中醒来,发现自己的大部分皮肤正在发黑萎缩,知道可能是那些医生在他身体里试的药在起作用。
继承者家族的兽化期太奇异,私底下未必没有进行过此类试验,向鄯这种毫无人权求生欲又强的阶下囚自然成了最好的试药材料。
安全舱有一处监控死角,向鄯在马桶旁缩了五个小时躲过监控。
基因重组的疼痛比打一针标记清除剂更甚,全身骨折和皮肉绽开的噼啪声充斥狭小的空间,向鄯昏厥了四次,几度支撑不住。直到最后一切都恢复如常,就连同手脚上可怖的伤疤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向鄯轻触墙壁,晶莹细润的手指即刻变得如那墙壁一样的灰白。
他当时非常害怕,但脑海里迅速有了一条思路:此时绝不能让左源等人发现他的状况。捱过无数刺激依旧保持原形,直到那群医生彻底认为他们失败了。
向鄯在为自己哭泣,黑夜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熬过安全舱,熬过拟态变异,熬过左源的兽化期……他那么努力活下来不是为了就这样被左源困在身边的。
这个alpha的内心充满了暴力,像一座永远无法逃离的炼狱。向鄯每天都在对峙这处深渊,思考着要怎么完好的、拥有希望的活着。
以前有人总说向鄯是怪物,直到现在他彻底成了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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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alpha一直都很忙,但他总愿意为在意的人分出一点时间,从前谢南苁就几乎占满了左源的全部私人时间。向鄯不明白这俩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破裂得这么彻底。
向鄯哭够了,看着手上的戒指,只觉得讽刺。不知是那俩人好笑,还是自己更好笑一点。他又试着摘下戒指,可没想到的是这枚在他手上牢牢套了三年的戒指就这样散开了:戒身是象征着自由的翅膀状,与左源手上那枚象征着枷锁的戒指是一对。淡蓝色的宝石掉落在床上,泛着微光。
当年左源给他戴上这枚戒指的时候是在示威吧。
早上向鄯起晚了一些,许鹿亲自到卧室给他喂了膳粥和一碗红枣山参乳才任由他继续睡。
中午左源回来的时候正赶上要出电梯的许鹿,beta敬了一礼就要离开,左源却叫住他:“许执事,塔上的蝴蝶兰好像没怎么开花,你上去看一下。”
许鹿致歉:“统领,很抱歉,夫人刚刚有些头晕,我正要去区馆给夫人拿点倍他司汀。”
左源神色严厉,“许执事,亚里夫人的药都是医生配好的,其他人不得擅自用药。”他往后侧了侧头,后面的保镖立马冲上来押住许鹿,手下得重,beta秀气的眉头紧拧着。
左源到底不忍心,进了电梯就让保镖松了人。左源带着人进屋,把“许鹿”关进了书房,下发指令让花园里正在修整草木的佣工全都下去。原本该在书房的许鹿却恰在其中,早上向鄯跟他说在花园里弄丢了戒指,让他去寻找,结果只找到了向鄯随意丢在花园里的蓝钻。
他用一块方巾包住蓝钻交给左源,跟左源简单说明了情况就下塔了。
书房里向鄯站在窗前,对要上前来的alpha喝道:“别过来!滚开!”像驱逐野兽一般的惊恐语气。
向鄯被连续抓到两次了。
自从他给谢南苁打了能紊乱神经系统的utd1浓缩剂之后,左源就派人盯着许鹿这边了。
alpha宽容地笑了一下,伸出手,“鄯儿,过来。”
向鄯僵着不敢动,心里疑惑崩溃:“我已经没有价值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左源随意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落地衣架上,他慢慢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你在别人身边开心幸福的样子就很生气,凭什么你还可以笑得那么美好?像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样,而我做了那么多,好的坏的,仿佛都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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