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骂道:“你这个憨货,咱崽被害成这样,俺这个当娘的哭两声,也遭你厌啦?”回过头数落,“俺崽,俺一小一把屎一把尿带大,怕冷了,怕热了,怕磕了,怕碰了,一个指头都舍不得动。这是遇上哪个该天杀的哟,把俺崽害成这样,啊!”回头冲泰安爹骂,“你说你这当爹的,不说给崽报仇,还不让俺出头。当个缩头乌龟,你窝囊不窝囊?丢人不丢人?现眼不现眼?”泰安妈戳着泰安爹的脑门,又扑在儿子泰安的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撒起了泼,“俺可怜的崽啊!摊上你这窝囊废的爹,可让俺娘俩咋活哎!没法活啦!没法活啦!”邵勇捏了捏眉头,上前拉起泰安妈,劝道:“婶,你听我说啊,泰安兄弟的伤,不严重!”
“俺不听你胡咧咧!伤得重不重,你说了不算。俺听医生的,听泰安的,听大队干部的,你一个小毛孩子,俺不跟你说。”嘴巴拧成一个阉,“敢情枪打的不是你。这挨枪打了,轻得了?挨了枪子,一辈子走霉运。你们得赔!算过卦跟俺说,俺崽是大富大贵的命,这挨了枪子,恐怕是要转运了!你们得赔,不赔不行!”泰安妈一脸癫痴,摆出油盐不进的姿态。泰安爹看不下去,上前拉着泰安妈喝道:“闭上你这张臭嘴。俺泰安好着呢!别他妈一口一个挨枪子,好话到你嘴里都变味!好孩子被你都咒完犊子了!”“你懂了屁!滚得越远越好。瞧见你就烦!”泰安妈狠狠剜了泰安爹一眼,亮开破锣嗓子怒斥着。邵勇捏着鼻子,劝道:“婶儿,我兄弟就是皮外伤……”“你别说话!俺不是告诉你了吗?俺不想听你说。要说,也轮不到你!脚丫巴大岁数,还想在老娘面前装蒜头,谁给你的脸?”泰安妈的话越说越难听,连双听不下去,硬着头皮接话道:“婶,泰安确实伤得不重,您别在这儿骂大街,这样影响不好!”“咋个影响不好?连双,你可不能学某人,胳膊肘往外拐。咱们可是祖祖辈辈的乡里乡亲,不能图小妖精身子,就不分里外!”泰安妈回头扫视着众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陆晓青身上。“打俺崽黑枪的,是不是你这个妖精?你凭啥打他?”“你以为俺们崽好欺负啊?你二两棉花纺一纺,这南大洋半个堡子姓李。俺崽他爹窝囊,可也不是你一个小骚x能欺负的。”“婶儿,我不是故意打伤泰安的,是泰安突然冒出来,我一紧张,枪走火了。”当众被骂,陆晓青满腹委屈,她想解释清楚。“你别跟俺套近乎!俺可不敢跟你这城里人攀亲戚。”泰安妈撕破脸皮,声色俱厉。“婶儿,我会尽力补偿泰安的!”陆晓青哀求道。“你这个骚x!还有脸叫俺婶?还有脸说补偿!俺崽要是残了,你赔得起吗?”泰安妈话到此处,眼睛咕噜一转,阴惨惨地笑道:“你个骚货,不是要赔吗?干脆,把你赔给俺崽吧!”“你!”天下有不讲理的,可陆晓青从没遇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泼妇”这两个字从她的小脑袋里蹦出来。她气得说不出话,怒瞪的鲫鱼目满含着泪水,浑身上下止不住颤抖,状貌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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