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过人的,只依着下人给他梳头的样子,用梳子轻轻顺着傅知安的青丝。他不敢太用力,输了半柱香还没梳好。
傅知安想自己梳,柳庆熙不愿道:“知安,我想给你梳,我还没给你梳过头呢。”
柳庆熙乐于把自己的第一次都奉献给他的心上人。
两人在屋里待了没多久,便有下人来说,老爷请少爷和另一位公子即刻去大堂,老爷有话要说。
下人表情急切,柳庆熙思忖他爹是等不及了。
傅知安简单束了发,就跟柳庆熙去见柳兴预了。
柳兴预坐在大堂的主位上,手里拿着个六方茶杯,面无表情地喝着茶。他还穿着先前在温泉遇到傅知安时的那身衣服,风尘仆仆赶了十多天的路,他的脸色却毫无疲惫。
柳庆熙率先跪了下来给父亲行礼,傅知安紧跟其后也跪了下来。
柳兴预没叫他们起身,就连眼神也不给他们一个,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柳庆熙见惯了他爹无论发生都一脸沉静的脸,但傅知安心里犯怵,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
两人就这么跪了一炷香,其间他喊了几次爹,柳兴预都没理会。
实在忍不住了,柳庆熙又道:“你叫我们来,就是让我们跪在这里吗?”
柳兴预眸色一深:“这就是你对你爹的态度?”
柳庆熙自知理亏,就算他爹让他跪一晚上他也没有怨言,但他的心上人还跟着他一起跪呢。傅知安近来夜里和他厮混,都没好生休息,他心疼傅知安和他一起跪。
柳庆熙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罚我一个人就是了。为何还连着要为难别人。”
眼见这话说出口,柳兴预脸色更沉,傅知安扯了扯他的衣角,暗示他别再惹父亲生气了。
柳兴预从主位上走了下来,那六方茶杯狠狠砸在柳庆熙的脚边,碎得四分五裂。
他厉声道:“我出门没多久,你就闹出这种事来。你让京师的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柳家?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等着看柳家的笑话?”
柳庆熙回道:“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情,再说了,我都马上及冠了,成亲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那詹事府的少詹事家,还不是14岁就成了亲。”
柳兴预都快被气笑了:“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占了什么?”
柳庆熙不以为然道:“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再请个媒人说媒就行了。”
柳兴预嗤笑一声:“我说过同意这门亲事了吗?我们柳家世代清白,不可能容许一个男人进门?柳庆熙,你胡闹也给我有个度。”
话毕,柳兴预把目光转向傅知安,又道:“柳庆熙不懂事,难道连你也不懂事吗?”
柳庆熙跪着向前走了两步,挡住了傅知安道:“你要质问就质问我,人是我绑回家的。”
但傅知安身量也不低,从柳兴预的角度,还是能看见他低垂的脸庞,那双眼尾微垂的眼睛现在温顺地看着地面,不安地咬着唇,双手捏得紧紧的。像是被他吓极了,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柳兴预无端想起刚才在温泉里肆意捉蝴蝶的傅知安,无知无觉自己浑身都被人看了去。
柳兴预连笑两声道:“柳庆熙,你真是长本事了。怎么,你要学那些强盗吗?你还知道你是柳家人,还把你爹放在眼里吗?”
柳庆熙道:“爹,知安已经同意和我成亲了,我要成亲的消息也放出去了,到时候婚事简办,少请些人,拜堂礼成就行了。”
柳兴预眼睛瞥向傅知安问:“你爹知道这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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