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不敢往后躺。
他听着身前身后都有人,自己的足尖似乎也踢到了谁的胸膛,当时就将手臂抬了起来,指尖在半空中微微曲张,想要搂住什么。
“段青寒……”
几乎是在他刚张口的时候,掐着腰的两只手便微一用力,直接将岑清举了起来。
下一秒他就搂住了段青寒的脖颈,被稳稳放了下来。
肩膀上的手落在半空,没有抓住岑清。
权缙也没说什么,刚刚他和段青寒开口,就是看岑清会选择谁。
只是……他眯了眯眼。
终归还是有点不爽呢。
岑清在两只手得到空闲之后,就将黑色带绒布给摘了下来。
眼睛一时间还没有适应外面的亮度,澄澈的眼瞳微微涣散,扩大的瞳孔快速缩起来,眼眶中蓄满了柔软湿红的泪光。
段青寒看到,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的力道很轻,手背的青筋崩到凸起,也没说真的用力压下去。
“先闭一会儿吧。”冷淡的音质传来。
“清清!”
看到岑清终于安全落地,先前冲进来的男生们手忙脚乱地递过来纸巾的。
黑色绒布摘下来后,不知道被谁从他的指尖中拿走。
数不清的手争夺着。
乱哄哄的嗅闻声与吵闹声充斥在一起。
“湿了清清哭了”
“带着清清的味道”
“让我摸让我摸一下!”
岑清什么都感觉不到。
只是心想他们有点吵。
关于刚刚在生死线上这件事,直到被解救都感觉很不真实。
岑清恍惚了一瞬。
感觉到眼睛的受光度可以了,他推开段青寒的手,侧过脸,仰头看向讲台。
微缩的瞳孔颤抖着。
映出红木桌子的影子。
男生们正要搬走桌子,高高的桌子腿,和讲台边缘几乎成一条直角,角度原因,看起来就像锋利的断头台木桩。
他刚才居然被放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抱歉今晚继续发红包,前五十名可领
24 他好像看到自己床下的床位,坐着一个人
一整场演讲,岑清都是在后台的小房间中度过的。
段青寒的声音穿透墙体传来,门前偶尔有走来走去的人迟疑停下的脚步声。
岑清蜷缩着坐在十几平米空间中的沙发上,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很轻的询问声,不是很想说话。
他恹恹地垂着眼睫,将下巴抵在膝盖中央。
眼瞳无神。
外面的学生非常理解,岑清消失了一整节课,等被他们发现的时候,却是被架在高高的演讲台上,稍微一动作就有可能摔下来,显然惊魂未定。
连每个班级选代表上台作学习演讲,岑清的班级之前定的他,现在都换成了班长。
而岑清则急需一个安全的环境好好放松下来。
这个房间是化妆室,在需要在大礼堂进行舞台汇演的时候可以换衣服,岑清被簇拥进来后,他们让他在这里面休息,却也有十分担心的同学忍不住想问一下岑清状况如何。
但想着不要打扰清清,他们往往是问完,停两秒得不到回应后,就一脸懊悔地离开了。
“清清都经历那么恐怖的事了……”一男生低声道,“不要打扰他了。”
能够在后台等待的人大多是班长,在段青寒演讲的时候,他们的心思也不在自己的演讲稿子上,而是纷纷看向那一间关着门的化妆室。
神色复杂,语气飘忽呢喃。
“……居然把清清弄到这里来?”
“为什么是他?之前的传闻难道还是真的?”
“话不能这么说,我一直认为那些恐怖传说有迹可循,你们想,这种死过人的事怎么可能空穴来风……”
有人望着那扇门,语气很低落,“我好担心啊,清清经历这样的事情,心情一定很差劲。”
“……之前学校出事,虽然学校不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出的命案,但后来出现了‘规则’和白幕,按理来说那个人应该立马被抓住才对,不然也应该夹紧尾巴做人,怎么敢绑架清清的?!”
然而他们再义愤填膺,白幕中仍未出现一丝一毫犯罪者的痕迹。
他们这样生气,却仍未发觉,这三两年中学校中总是出现命案,为什么这破学校还开的下去?
即便是有人这样问了,也只会得到其他人的回答。
——是啊,这破学校竟然还开得下去。
在潜移默化中,他们只是被迫接受者命案的发生,却并不感觉恐慌,更没想过越过校园墙逃离。
门的隔音不是很好,岑清坐在最里面的沙发上,都能听到清晰他们在哪里嘀嘀咕咕些什么。
岑清脸色白兮兮的,“我完蛋了……他们甚至都没对‘白幕’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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