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温以诺……你怎么能忘了我?你让我死在永远无法看到你的地方——我等了你三年!岑清!”
他痛苦地低喝,就像是一个无法得到解脱的沙漠旅者。
哒、嗒、
黑红色的血液从眼角滴落在岑清的脸颊。
像是猩亮的油漆一样滑落。
月光下,岑清的侧脸被照得惨白无比,瞳孔颤栗着放大,泪水从眼睑中溢出滑落,和粘稠的血液融合,沿着他的脖颈蜿蜒流淌,没入领口。
岑清浑身发起毛来,战栗着僵直着。
他看的出来温以诺在崩溃的边缘,明明是俊美如天使一样的人,此时却目眦欲裂,恨不得将全然的爱慕都撞进岑清的心里,却像是被封闭在牢笼中挣扎。
什么都听不进去。
而上一个和他一样疯的,还是阴郁到极致的林肃。
林肃直接用头发贯入住了岑清的嘴唇,而后才愿意说话。
“等一下……”
岑清颤抖的舌尖动起来,因为仰头而嗓音喑哑,他略带恐惧的看着那双滴着血泪的眼睛,里面是浓郁的不甘。
心脏被吓得狂跳。
他的脸颊被捏着,睫毛忽闪着半敛,嗓音也微弱发黏,“温以诺,三年前,我们亲过吗?”
他问得认真。
温以诺的神情几不可查地一滞,甚至连沉暗发红的眼眸都收回了些许凶光。
“……”
男生似笑非笑地盯着岑清的脸,倒着的视角让岑清看不太清他的状态。
只隐隐感觉,那层猩红的恐惧色彩正在逐渐散去。
月光柔静。
那要不要亲一口,再坐下来谈?他正要开口,压在唇珠上的冰块手指忽然用力。
“呜…痛……”
岑清眼中溢出的泪水将眼角都染得湿红,绮丽漂亮得不可方物。
温以诺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你知道我爱听这种话。”
冰凉的手指扶着岑清的脸颊,声音瞬间恢复成了初始的温柔,泛着金色的发丝搔在岑清的脸颊旁,痒痒的。
像是嘲讽一般,却柔情似水。
“总是这样勾着我,清清……你从不履行承诺。”
这意思是,要亲?
呵。
岑清实在忍不住了,“你不会自己来亲吗?”
“饭都喂到嘴边了还不会吃,鸭子煮熟要飞走了你只会看着,我就在这里,你的手还摸着我的嘴唇……都不知道洗没洗——你的嘴巴不比手干净吗?”
岑清不常怼人的,他甚至很少这样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或许是这一会儿和段青寒、系统都亲了一下,而且亲完他们都很好说话,把岑清的思想给带歪了。
温以诺都这样伤心欲绝了,而且看样子是“岑清”之前渣了他。
那他现在都在这里了,亲一下怎么了嘛?
低个头的事啊。
温以诺盯着岑清的嘴唇,从进门起就显得很红,在这间房间唯一有月光照进来的地方,更是如玫瑰花瓣一样鲜艳欲滴。
他看了几眼,喉结动了下,似乎要被岑清粗陋的逻辑给带跑了。
马上就被说动一样俯首下来。
想亲,很想亲。
但很快,他想到什么,猛然移开了视线,“我……”
声音略带迟疑,甚至捏着岑清脸颊的手指都微微松开,似乎是发现自己做的有些过分,收敛起暴戾的情绪。
但压抑的躁郁气氛仍在周遭翻涌着。
岑清被他不上不下搞得很难受,“你……?”
“我可以亲吗?”温以诺声音低柔,竟然带着小心翼翼。
岑清微怔,下意识便道,“怎么不能亲啦?”
然而他这话刚说完,温以诺惊喜般扭过了头,在岑清被他的浮夸神情搞蒙了的瞬间,男生俯下身体,还带着血液的嘴巴直接咬上了岑清唇瓣。
岑清这一会儿才想明白为什么要问他可不可以亲。
“嗯唔……不……”
柔软的嘴唇染上旖旎的冷意,他被钳着下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血腥味直冲鼻腔,那是陈腐的、带着这间长久未有阳光照射的房间的灰尘的气息,裹着一腔偏执又狂热的情感,全部赋予在唇舌之上,与岑清缠绵。
居然是带着血液接吻……疯子……
然而已经不容的岑清拒绝了。
伪善的温柔被冲垮。
病态的骨头藏在美好的皮囊之下,恨不得将岑清的舌尖咬掉。
他赫然发觉:
这个温以诺,直到亲之前,每一秒都在装!
岑清被吸得舌尖发肿、发烫,口腔内几乎每一寸软腻的粘膜都被舔舐得发红软烂,酥麻到说不出话来,还要颤抖地被迫承受强势的亲吻。
身体骤然失重,紧接着……
“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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