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皱着眉向里看,“老板?”
里面竟然也没有人坐台。
破败的房间、肮脏的环境,不对劲的感觉愈演愈烈,在看不到人时终于达到临界点。
岑清得知一个事实。
——这个旅馆似乎多年没有经营了。
那照顾他的老板是谁?
脊背微微发凉,岑清吞了下口水,看着蜿蜒向上的楼梯,怎么也不敢再上去,倒退着走到了旅馆门口。
天色阴沉,墙壁上挂着的钟表还在走,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岑清对时间不怎么敏感,只觉得这里日子过得好快。
旅馆坐落在广场角落,被一层民居遮挡着,只能绕过去才能走到教堂。
岑清站在门口,忽然听到一串重重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期间夹杂着好像有人在地上滑行似的声响。
他连忙遮掩身形,看到街道对面,走出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镇民,他们全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和岑清见过的旅馆老板都不相上下。
但有一点不同。
他们的脖子上,都挂着海神圣教的金属神像。
而此时,这些人宛如被什么所振奋似的,像一群见了鲜血的野兽,一股脑的涌进了教堂。
作者有话说:
被基友夸副本剧情好,色色可以少一点了,我不禁开始思考,难道我真是个天才?
15 理智回归
人数之多,几乎整个镇上的人都涌入教堂。在最后一个黑衣人匆匆进入教堂的时候,天完全黑下来了。
冗长的钟声响起,宛若海底低沉的呜鸣。
“wuu——”
仿佛预兆着什么可怖的、暗如潮水般夜晚的开始。
岑清站在旅馆门口,脸色微白,一步也不敢踏出去。
他本来想沿着边缘小路回到海岸上的小矮房,但窥见这大阵仗的一幕,心头仿佛有个声音告诉他,哪里都不安全。
岑清只得再度退回破败的旅馆内,他上了楼,回到如今唯一安全的房间内部,呆坐了一会儿,悄悄推开窗户。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教堂,以及伫立在广场中央的那栋黄金雕塑。
教堂内点了烛火,数扇黑灰色的菱形花窗燃起一点明黄色。
似乎在举行什么神秘的仪式。
三连连成一点,他无法越过雕塑,便也正好与那只眼睛对视上,明明是偏侧着的,岑清却有一种正在被某种降临在它上方的东西注视的错觉。
脑海中仿佛有什么立刻被改变。
岑清指尖一抖,慌慌忙忙地将窗户拉回来,试图营造并没有开过的表象。
因为用力有些大,白嫩的指节险些被弯曲的铁片割伤。
他坐在床上,对着指节上硌出的红线“嘘嘘”吹了一下。
眼睑湿湿红红,盈着一层泪光。
“呜……”
好痛。
少年蜷起双腿抱着,脊背靠在床铺所靠的墙壁上,这白日阴沉昏暗的天气,夜晚却有明亮的月光,岑清睁着眼看着屋子内的一切,哪怕困意来袭,都不敢睡过去。
直播间里的弹幕十分心疼,纷纷想要进来陪老婆。
清清居然连觉都睡不好了!
但这个副本阻挡外来物质的屏蔽力度十分强,就像是有一层古老强大的高位面邪神在坐镇,在祂所撑起的区域,精神污染仍在加剧——
岑清在无意识间产生幻觉。
他盯着指节上的那条红线,思绪在某一瞬间像是抽丝般从身上剥去,沉甸甸的落入大海。
有什么在发生改变。
红线变成一条、两条、三条……许多许多无法形容之状的产物,缠紧他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肌肤触碰他的血液,诞生出奇异的酥麻感。
抬眼时,整个屋子都是诡异的红色丝线,攀爬、缠绕在墙角与身边。
岑清的指尖被吊起来,红线在空气中震荡,呼吸,像是在庞大异物的内部。
莹润的眼瞳逐渐涣散。
晕晕乎乎的时候。
他听到水声——
“滴答、”
那是从高高的,倒挂的石头尖端汇聚出来的冰冷水滴,滴入终将汇入海洋的深冷陈潭。
荡起黑色的水波,无声的涟漪。
沉重的眼皮逐渐合上……
像是堕入无法醒来的梦里,黑色的海底深处有黑乎乎的、粘稠若沼泽的雾气进入身体,无形无踪,白日的经历再度翻涌出来。
……
海浪撞击在礁石上,更带着其上的渔船发出明显的震荡。
黑色的黏液和泡沫聚满整个甲板的地面。
在船只一点点下沉的时候,穿上的诡异油污便越来越多,几乎湮没了岑清瘦白的脚掌。
他茫然的抬眸看去,却见这些怪异的黏液,是从三个船员的脚下蔓延出来的——
这是一层他不曾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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