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光一顿，他只是沉默了两秒，就拿手机打电话了，他不可能不救陈半月的。
死了也没关系。
反正他也是死过两次的人了。
两辈子的所有温暖都来自于陈半月。
半月，你可不能有事。
被运到玉林县，路以归就知道他们来对了，毒贩子和人贩子是同一波人。
他们拐人是什么目的路以归不懂。
因为一般人拐人都会拐小孩子，小孩子心智如一张白纸，卖到新的家庭能够完美融入，价钱还高。
还有女人，貌美的女人可以卖给山村的老光棍之类的，也是一笔生意。
但是毒贩子不一样，他们除了老人和孩子都拐。
路以归猜测有两个原因，一是卖器官，二是运毒品。
毒贩子为了摆脱追捕无所不用其极，人体运输毒品就是他们想到的安全方法。
反正伤的不是他们自已，毒贩子当然不在乎。
路以归观察了四周，没有摄像头，但是路以归不敢保证没有微型摄像头，所以只是装作一个普通被拐份子的样子。
陈半月也醒了 ，他看着路以归，想动，但是被绑着动不了。
“我们是不是见过？我看你好眼熟。”陈半月如同第一次见他一样，路以归一怔，终于看向他。
陈半月表情无辜，好像真的不认识他。
可是昨天晚上两人还见过。陈半月就算记性再差，也不至于忘得干干净净。
路以归刚想说什么，有两个人就被丢进来了。
路以归看过去，是戴鱼和孔凡，看见孔凡，路以归有些意外，因为原定的人是卓越。
但是这明显不是该问的地点。
孔凡看到陈半月也蒙了，“不是吧，哥们，你追人追这里来了？”
孔凡也不想这样惊讶啊，但是真的很离谱，路以归在他是一点不惊讶的，但是陈半月哎！
陈半月也懵了，看了孔凡的装扮往路以归身边挪了挪，“你认识我？”
见陈半月的样子不是作假，孔凡能看出来陈半月是真的不认识他了。
怪事了，昨天才见过。
“你有间歇式失忆？”孔凡只能想到这个了。
陈半月摇头，“我不失忆。”他从来没忘记过什么事，何谈失忆啊。
陈半月觉得这个人奇奇怪怪的，又往路以归身边挪了挪，仿佛在路以归身边很有安全感一样。
路以归询问的看着孔凡，孔凡对他使了个眼神，三人就演起了看见同伴的惊讶来。
监控里，那天拖人的两个男人看着。
“老柳，这几人没问题吧？”
叫老柳的男人冷淡道：“有问题就杀了卖器官。”说着又笑了一声。
“反正咱们这土地也不缺血。”
“对了，娇娇怎么样？”老柳问。
“娇娇今天任务完成得还行，就是娇娇还是有点胆小。”
老柳不说话，只是眉头紧蹙，看上去很不满意，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门外，红裙小女孩静静的站着，天空是一望无际的蓝色，看上去干净及了。
“柳娇娇，今天村里又来人了。”
小女孩身边站了个男孩，他沉寂的看着小女孩，柳娇娇不理他，只是看着天空的澄澈。
蓝色的天空也好像慢慢晕染上了红。
“柳娇娇，你今天出去了吧，这些人是你骗的吧？”小男孩嗤笑一声，眼神里是浓到化稠的厌恶和恨。
“我听说，要把他们做花肥。”
男孩说完这句话了，女孩终于面色有了波动，她看向小男孩。
“你跟我说也没用，我谁也救不了。”她的声音干净又单纯，但是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死寂。
“余书航，我们早就在地狱里了，你就是地狱里的恶鬼，你以为我们谁比谁干净呢？”
“你没骗过人，对，但是你种罂粟了啊，你以为你比我善良吗？”
余书航卡壳，没说话了，只是垂眸看着地板。
柳娇娇和他是不一样的，他是玉林县本地人的孩子，学的也是礼义廉耻。
柳娇娇地位比他们高多了。
因为柳娇娇是毒贩子团伙四当家的孩子，虽然也是一个不受宠的孩子。
但是柳娇娇天生与毒贩子是一伙的。
但是如果他们一直生活在这个封闭的地方，他们意识不到自已在做错的事。
他们看着血长大，从未体会过温情。
但是。
余书航看了黑色的泥土。
有人摸着他的脑袋，说，别怕……
他不怕，只是，他们都死了。
他和柳娇娇都该死。
余书航握紧拳头，他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余书航，我们都在地狱里，你怎么总是不明白？”柳娇娇嗤笑着说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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