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却听中年男子乐呵呵的说到:“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无论此人是否真实觞九大侠,咱们还等赌完了再说,莫要坏了我坠云的规矩。”
说罢拍拍手,有两名小司抬上牌子来,左边赌我赢,右边赌花公子赢。
我顿时汗颜,居然台上台下都要赌。
“那么赌局开始,三局两胜,还是一局定输赢?”
待台下的赌注押得差不多,中年男子这才面朝我们,和善的问到。
我从未出来赌过,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为了省事,我选择了一局订输赢,左右花的不是我的钱,输了也怪不了我。
那位花公子欣然同意。
“那,赌局开始!”
花公子便利落的把骰盅往桌面一划,那五颗骰子便乖巧的滑进他的骰盅里,他开始摇晃起骰子来,速度快得人眼花缭乱。
而我只能干巴巴的抓起骰子放进骰盅里,慢慢的摇了摇,摇得很漫不经心,因为我知道自己赢不了。
待摇得差不多了,见他放下骰子,我也跟着放下。
中年男子见状,开嗓喊到:“开骰~”
两人同时把骰子打开,对方摇出全六的点,而我……一二三四五……
“觞九公子胜!”
“怎么会是他胜?!”
花公子急了。
中年男人好脾气的捋着下巴上的小胡子笑到:“这位公子,你怕是不知,我们坠云赌坊门口标有提示:不按常理来,点小为胜,这位公子没看规矩,怪不得在下了。”
我就这样赢了?
底下再次哗然,因为看到我摇骰子的模样,就知晓我从未赌过,因此大把的人买花公子赢,赔了个底朝天。
我赢了,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开心,这么大个人,我带回去作甚?
坐到了马车上,我与那位北国男子大眼瞪小眼。
他连个完整的衣服都没有,就一块简单的布披在身上,用一根麻绳随意系在腰间,挡住比较羞耻的部分罢了。
唇薄而粉,脸颊有淡淡的红晕,加上他碧蓝的眼睛,我见犹怜。
好看是好看了,可该怎么和千重一解释?我又不能丢下他不管。
一旁的千重意却是开心得不得了,他押了两千两黄金赌我赢,因此那一千两开台的黄金不紧赢回来了,还多赢了一千两。
“果然重一的娘子是个好运气的人,今儿个不仅赢回来一个大美人,还多赢了一千两。”
“下次一定要多带你去。”
“你可别了。”
回到客栈,那人一路拽着我的衣角跟我进了房间,他似乎不会讲渊国话,跟他说什么都是一副委屈巴巴的看着我,看得我不忍心呵斥他半句。
北国的小北
“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望向小宁子。
小宁子耸耸肩,表示他也无能为力且幸灾乐祸:“盟主自个儿看着办吧,反正小的觉得,待家主回来,你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我无奈扶额,这可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在带他出来的时候,赌坊的老板特地跟我说起了这个人的来历,说他被商队在层层叠起的冰原上遇见,同一群出门捕猎的雪狼。
他裹着雪狼的皮毛,匍匐在狼群当中,龇牙咧嘴,发出属于狼群低沉的嘶吼,湛蓝的美丽眼睛里竟都是将猎物撕碎的凶狠。
商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赶走狼群将他捕猎进铁笼子里,再穿越几万里路来到大渊的离城。
在此途中,商队试图教会他人的习性与语言,迄今为止也不过教会他直立行走罢了。
我围着他转了三两圈,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老实告诉千重一才好,便一把抓住想溜之大吉的小宁子:“日后他就交给你了吧。”
小宁子无法,哭丧着脸把人带了下去,但他似乎不太情愿,拉着我的衣角不放,让我头疼不已。
恰在此时,店小二上来送吃食,扑鼻的红烧猪蹄香气传来得瞬间,他眼睛一亮,扑棱过去,抢走了那碗本该属于我的红烧猪蹄。
见此,我立刻把吃的东西塞给小宁子,让他引诱着那少年郎出去了,屋子里总算清净了,我安心的沐浴换上里衣,等着千重一回来。
夜色渐渐深沉,桌边的白烛流出层层腊泪,而窗外的明月开始高悬,千重一这才踩着月色缓缓推开房门走进来。
这客栈的厢房安排得极有格调,开的窗正对天上明月,夜风清徐,若是无心入睡,往这窗边一坐,伴着月色读书写字,或是只安静的坐在那里赏月,都十分的惬意。
只可惜我坐在这儿等着千重一,等得无心赏月色,困顿得杵着脑袋摇摇晃晃,直至开门声幽幽响起,我惊醒过来。
看到千重一,那颗心总算踏实了,却不想起身,趴在桌上懒懒的向他说到:“你可算回来了。”
千重一轻轻一笑,走到我身旁,轻而易举将我横抱起来:“不是让你别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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