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场艰苦卓绝的战斗,安然认为,除了要做好理论准备之外,最重要的,是要善于从生活里提取发现,从而为下一步大捷做好充分准备。在江家呆了两天,安然得出以下结论:a,安家与江家天差地别,不仅体现在经济上,更是渗透在生活的各个细节中。比如,江家几乎没有茶余饭后休闲的时光,所谓的休闲,就是大家盯着同一个电视剧死看,丝毫不管别的人有什么其他嗜好。而且,这个电视剧是按照江程远的品味设置,安然就被迫无奈的看了两天电影频道。这几天电影频道做的是“回忆过去”的专题,天天小兵张嘎闪闪的红星之类的电影放来放去去。江程远一个江宁集团的缔造者,深陷于这样的情节中乐此不疲,时不时还抑扬顿挫的吐出句台词,美其名曰怀旧。b,江程远在江家,那简直就是个神一样的人物。这一点不仅体现在看电视上,很多地方都有显著彰显,很典型的例子,就象“汤碗”事件,明明是江程远挑起的话题,可后来还怒气冲冲的埋怨了他们一顿“吃不言睡不语,”这样有点的态度,无人敢反驳。c,即使在面上支持娇娇喊自己为妈妈,可是很容易便可以看出来,江皎是这个家庭里最受江程远宠的人物。一旦娇娇出现意外,那毫无疑问的,都会有一番风波,而且娇娇这个脾气,八成就是江程远惯的。所以安然以前的目的就是掳娇娇回家,以证明自己对这个女儿没什么恶意,可是现在看来,这个掳的目的没变,但却要讲究战术。如果娇娇在与自己相处的过程中拼命挤兑自己,说自己的坏话,江程远这个大家长,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站到那一边。总结起来就是,在江家,江程远为重,讨江程远喜欢了,那就能在这个大宅子里站得住脚。安然一方面为自己清晰理智的分析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却要惆怅不已。自古后妈难做,要让自己在不招江程远与江皎的讨厌下胜利完成任务,那可真是难上加难。她很想在与江奕泽每天的电话中告诉他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可是一想,还是忍下来吧。等到自己成功的与她女儿交流好感情,也好给他一个惊喜。让江奕泽破除对她所有的误会,知道自己捡了多么个识大体的媳妇。于是,这样的理想,成为支撑接下来几天她与娇娇周旋的动力。安然从不知道,和小孩子打交道是多么惨无人道的一件事情。她活到现在,从来没这么曲意逢迎一个人,还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她教她弹琴,即使她态度不端正,即使她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她也不敢说重话;她陪她玩儿,即使她发脾气,一把把她推到一边,她也要拍拍pi股站起来,笑语欢颜的继续陪她嬉闹;她依照江程远旨意去送她上学,即使她在校门处头也不回的飞奔过去,即使面对她对别人说起自己时那狠狠的“不认识”还是要锲而不舍的再接她回来,小丫头表现的倒很英雄大无畏气概,把书包往她身上一甩,也不管她接不接的住,傲气冲冲的就钻到车里。她有时候想,真不想做了。这就是豪门太太的生活么?赔上自己一生不算,还得搭上自尊,装一个五岁孩子的孙子!下周四是娇娇的生日,安然算算时间,下周江奕泽也该回来了,她这样的生活有了个主心骨,应该好过很多。却没料到娇娇凭借舞蹈在幼儿园拿到个什么才艺奖,其实就是抱了个破奖状回来,而江程远竟然为此特别兴奋,吵吵嚷嚷的,在家里大办了一场。安然终于知道什么是老人常说的“隔代疼”偌大的餐厅桌子上摆了个大蛋糕,江程远看来是特别兴奋,还让廖晖拿来了珍藏已久的红酒,准备高调庆祝一下。吃饭前江奕泽远在国外的大哥打来电话,江程远又是以异常高亢的语调来夸赞了娇娇一通,将一个普通的幼儿园大奖渲染的像是得了奥斯卡,使得原本高傲的娇娇更是得意的坐在沙发上,稚嫩的眼神巡过在座所有的人,仿佛他们都是陪衬。
面对这样的娇娇,安然强压下将巴掌甩到她脸上的冲动,心里恨恨的想,她小时候得奖无数,个个都比这个大,也没有张狂到这个地步。难道孩子的亲妈是个很高调的人?她这几天很有打听娇娇妈妈的冲动,原本以为毕文佳总是在这个家里呆过一阵子,家里总该有点他们的照片。可是留心了半天,丝毫没见到她的影迹。越不能知道的事情越想知道,对于这个问题,问江程远是不合适的,何况她也不敢。问廖晖,也不大好意思。有一次实在是忍不住了问了问娇娇“娇娇,告诉阿姨,你妈妈长的什么样儿哇?”这孩子便一摆头,用很鄙弃的眼睛看她“反正比你漂亮。”那一瞬间,安然差点被呛了个半死。从此再也杜绝了自己打听前任的念头,所以到现在为止,她对前任的认识,仍只停留在“毕文佳”三个字上面。“您坐吧,都收拾好了,”正沉浸在胡思乱想中,突然有人在耳畔吩咐,安然抬头,正对上余阿姨和善的眸光,这才知道要开饭了。安然觉得江程远不从事舆论工作真是可惜了,娇娇就获了一个屁大的奖就渲染成如此大的事儿。吃饭的时候,也不记得自己所定的“吃不言,睡不语”的家训,任娇娇在那儿嚣张的折腾。单是娇娇得意也罢,还时不时的问自己“安然,你是这个个专业的。你说咱们娇娇现在就在钢琴啊,舞蹈方面有个天赋,是不是以后在这项事业上肯定能有所发展?”安然能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摆出一副再认可不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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