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进食,也无碍。”陆云琛说完,纪桓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声,他看着纪桓手中依旧在摆弄着镣铐,又道:“没必要解开,这样就挺好的,还能打消别人的顾虑,比砍断我手脚,拴着我还能忍受。”
纪桓脸色一沉道:“登阙这样威胁你了?”
陆云琛垂下眼眸。
没有,但生不如死可以这样理解的,对吧……
10 ? :怀疑
◎那背影跨过前世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竟没有一个人能与之相叠◎
陆云琛的沉默,在纪桓眼中跟默认没什么区别。
纪桓扒着镣铐边缘,余光扫到挂在墙上的铁链子就来气,他轻咬着下唇内壁的软肉,心里堵得难受,突然腾得一下站起身来。
陆云琛轻声道:“你在为我生气?”
“当然生气,你又不是我养的雀鸟,栓成这样算怎么一回事!”说完,纪桓呼出一声粗重的鼻息,“等着,我去拿钥匙。”
陆云琛目光审视着纪桓的表情变化,再度开口试探道:“其实不……”
“其实不什么不?你不是换了一个地方关起来,这只是你暂时休养的地方,陆云琛你要知道你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哪怕被困在这个地方,我也不希望你被磨光了气性!”
纪桓深吸了一口气,手搭上了陆云琛的肩头,俯下身,目光炯炯有神:“你仍旧是翱翔于天际的鹰。”
透过那双眼,陆云琛竟看不出半分虚情假意,不多时,纪桓笑了,笑容明媚爽朗,像击破雾霭的光,他直起身子,转身离开,那背影跨过前世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竟没有一个人能与之相叠。
陆云琛视线落在纪桓消失的位置,喃喃道:“他不是七少。”
记忆中的七少胆小自私懦弱,他还记得,七少颤颤巍巍地卸下了他的上衣,当他醒来凝起剑气对准了七少的咽喉时,七少吓得跌翻在地,一张姣好的容貌哭得扭曲成一团,那时的陆仙尊多高尚,竟会可怜七少他身不由己,连杀手都下不去。
然后呢,自己被那个‘可怜人’耀武扬威地踩在地上羞辱、凌虐……
令人作呕的记忆,总是挥之不去。陆云琛头靠向墙面,发出低沉而凄凉的笑声,那双眼早已黯淡无光,嘴里喃喃道:“收起你那副仁义道德的嘴脸,输一世还不够吗?”
……
当纪桓找到登阙时,还没开口纠错,登阙又先一步跪了下来,一声重重的响头磕得纪桓头顶嗡嗡地疼。
“属下知错!”登阙头往地上一埋,这一声知错吼得铿锵有力。
纪桓笑了笑,越相处越了解这个小跟班,认错快,但就是不改。
不过这一跪一磕,纪桓也没了脾气,无奈地看着登阙,脚尖轻轻踢了两下登阙的膝盖:“先起来再说话。”
“属下自知有错,还请主人责罚!”
“行了,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有什么话,你站起来我俩好好说,你这样跪着我没办法跟你聊下去。”纪桓垂眸看着登阙,他一个现代人来到这种地方真是遇到了对手,以前哪怕是纪家的保姆、管家等,都是平等交谈,谁会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
好在登阙这木头脑袋虽然认死理,但他说的话多少都会听,登阙乖乖地站起身来,耷拉着脑袋,一直没敢跟他对视。
纪桓轻声叹了口气:“这样看来,你是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的,对吧?”
登阙道:“属下知道此事定会让主人心生不悦,可属下身为主人的贴身近侍,有责任看顾好主人的安危。”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把钥匙给我,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登阙双唇紧抿成一条线,迟迟没有找寻钥匙的动作。
纪桓看着登阙,登阙心中那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他并不指望凭一朝一夕就可以去扭转,可有些话还是得说明白,他低下头去看登阙的表情,伸手轻轻按压了两下登阙的眉心,吓得登阙慌忙抬起头,一脸惊慌失措地看向纪桓。
登阙呼吸粗重,大声喊了一句“主人”后,双唇无声地一张一合,半晌都没能把后面紧跟着的话说出口。
反倒是纪桓在登阙过激的反应下,笑得有些无奈,他低头看了看指端:“怕什么呢,我一废物,又不能一手指把你给按死,我只是觉得你眉头老绷着,人容易显老,”
“属下……”
“别跪,你要再跪我就生气了。”纪桓打断道。
登阙微微弯起的膝盖又再度绷直,一脸严肃地看着纪桓,手心里满是汗水。
见登阙乖乖听话,纪桓往登阙肩膀上一搭,看着登阙额间溢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伸手擦了一把,开口时,完全把登阙当做了平日可以打打闹闹的好哥们:“我知道根深蒂固的观念,很难改变,可在我心里你和陆仙尊都是一个完整的人,没有三六九等之分,也没有奴隶主仆的区别,我们大家都是完全平等的关系。”
“属下不敢。”
“我说是就是,你不是最听我话的,怎么现在又不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