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桓厉声道:“祁南枭!没有他,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吗?”
“要不是他把我从我生母身边夺走,我又哪会走到这个地步,他那副温柔慈悲的假面下怀了多少肮脏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祁南枭拔出腰间长剑道:“你放心,他不会死在血池里,欠我的还没还清,他连死都不配。”
纪桓听懂祁南枭的意思,陆云琛失踪后,他好顺理成章把人藏起来继续没日没夜地折磨,想来原书里陆云琛能活到剖内丹给主角受做药引,祁南枭应该也用了不少手段。
如果眼下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纪桓情愿陆云琛死在血池里,也不会将人交出去。
纪桓将陆云琛放在一边道:“天魔将军真不好意思,今日不踩着我的尸身,人就别想带走了。”
临近界口处两人扭打在了一起,纪桓这几日虽然已经突破了地阶大圆满,但与祁南枭的实力比起来仍旧天差地别,没几招下来就已经处于劣势,那把剑在祁南枭手中千变万化,很快纪桓就已被逼入了绝境。
当祁南枭十几把剑归于一体向纪桓胸口刺去时,陆云琛一把将纪桓拥入怀中,剑刺穿陆云琛的肩膀,祁南枭杀意未尽,仍欲刺向纪桓胸口,却被陆云琛掌心的内劲硬生生将剑身逼了出来。
“怪不得七少不顾自己安危也要救你出去,师尊迷惑人的手段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祁南枭垂眸看着剑上的鲜血。
陆云琛冷冷地看着祁南枭没有说话。
“没逃出去很意外吧,也亏有人肯暗中报信,不然我等到大祭开始前劫走你,恐怕得补个空了。”祁南枭缓步走到陆云琛跟前道:“你一个废人眼下也奈何不了我什么,乖乖跟我走,别闹出太大的动静,七少这条贱命我可以不要。”
37 ? :我只是不甘心
◎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为什么能死得这么轻松……◎
纪桓低吼道:“你听他的做什么?前面不远处就是界口了, 我拦着他,你赶快跑!”
陆云琛回过头看向欲意再战的纪桓不住笑了。
——可惜了,上一世怎么就没遇到这么一个傻人。
“师尊, 要是你不在意他会是什么下场的话,现在走还来得及。”
陆云琛轻声道:“来不及了。”
“看来师尊是知道只要你还活着,哪怕掘地三尺我都会找到你,这样也好, 我也不想现在就杀了七少。”祁南枭说着缓步向陆云琛靠近。
他刚抓住陆云琛的手腕,身后就传来细密的脚步声,还不等纪桓和祁南枭反应过来,三人就已经被赶来的魔兵团团围住。
游碧尘从魔兵中间走了出来, 眼神扫了一圈面前的三人,走到纪桓跟前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后,发出一声轻叹。
“带走。”
纪桓看着陆云琛被带走的背影,眸光黯淡, 就连他自己都从未想过这一局会输得如此惨烈。
直到被身后的魔兵强压着跪在魔尊跟前, 纪桓才从一败涂地的恍惚中彻底清醒过来。
身边的血池浪花翻滚, 像是一头叫嚣着饥饿的猛兽, 欲意吞噬一切, 他抬起头看着魔尊端坐在高台上, 望向他时目光冰冷, 全然没有一个父亲被亲子背叛的痛心与失望,如同他只是一个与魔尊毫无关系的罪人。
魔尊看了一眼身旁的近侍,其赶忙来到魔尊身边俯下身,没有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只看见那魔奴连连点头, 许久魔尊身边的近侍才缓步从高台上走了下来。
“传尊主旨意, 天魔将军急功近利险些放走要犯,罚闭门思过一月。”说完魔奴斜眼看向身旁的魔兵道:“来人,还不快些把天魔将军压回府中。”
祁南枭临走时本还想问陆云琛的事情,他刚张嘴,就被魔尊一抬手封住了,直到被身边的魔兵拖走,他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待祁南枭离开后,那魔奴又道:“把仙门细作带上来。”
不多时只见一只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鹿妖被两个魔兵拖了上来。
“七少,族内规矩若身在高位者背弃魔族,应废去内丹投入血池。”
魔奴话音刚落,藏在纪桓怀中的小兔妖动了一下,刚想要从纪桓怀中钻出去,耳边便传来了凄厉的喊声。
“尊主,小奴不是细作,是那只兔妖做的,她故意偷走我的香袋,就是为了找机会里应外合救祭品离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鹿妖抬起被打得血淋淋的脑袋,喊声沙哑凄厉,听得人心里犯怵。
魔奴冷声道:“来人,把这仙门细作的舌头拔了。”
原本想要出来的小兔妖身子一僵,又乖乖地把头埋在了纪桓的腰间。
魔奴又道:“不过尊主念在您年纪尚幼,受仙门中人蛊惑才会做出背弃族内之事,待血祭大典结束后,褫夺七少封号,逐出魔族,往后是生是死与族内再无关系。”
纪桓冷声道:“这件事跟那只鹿妖一点关系都没有,没什么仙门细作,救陆仙尊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谋划,与旁人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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