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园松了口气,像是被抽走了全身骨头一样,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哭了出来,“娘,您吓死我了!”
向母慢慢偏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哥儿立刻热泪盈眶,颤巍巍伸出了手,“小园,我的小园啊!”
向小园膝行直床前,长跪1在地,哭着接住了娘亲颤颤伸出来的手,“娘,你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李介丘适时移开了身体,下意识想要往后抓叶小尘的手,结果抓了个空,扭头看去,就见夫郎正远远靠在墙上,看着抱成一团的母子俩已经红了眼眶。
李介丘缓步走了过去,牵起叶小尘的手轻轻摇了摇,朝他抛过去一个笑眼。
向母眼角带泪,抓着哥儿的手急切问道:“小园,娘没事。你怎么样?叶家的人没有再难为你吧?实在太过分了,怎么能那么欺负人呢!你爹还在的时候,可是她求着上门请你爹取名,求着你爹收叶家大郎当学生的!如今就全不记得了!这就欺负上我孤儿寡母的头上了!”
她越说越急,似乎连说话都带着喘音,语罢又像是被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停都停不下来。
李介丘赶紧走过去,拍了拍病人的背部,劝道:“千万不要再着急了,刚刚才醒呢!婶子要多顾着些向小先生,他刚刚都吓坏了!可不能再来一次了!”
提到向小园,向母才缓了过来,拍着胸口又咳了一阵,慢慢平复了呼吸。
她抓着向小园的手,疑惑地看着李介丘,问道:“这位是?”
遗志
“娘,这是给您看病的李大夫,刚刚就是他把您救醒的。”
向小园扶住向母,将人扶着坐了起来,他又从茶壶里倒了一杯温水送过去给她喝了。
向母喝了水,一边看着李介丘,一边拍着他的手臂说,“谢谢,谢谢,谢谢李大夫。”
李介丘点点头,朝她伸出了手,温声道:“婶子,请把手伸出来,我再给您看看。”
向母点点头,扯起袖子把手伸了出去,李介丘静静摸了摸脉搏,少顷又收回手,淡淡笑道:“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婶子只要放宽心,身体会越来越好的。您刚刚受了惊吓,不妨再睡会儿。”说罢,他又扭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向小园一眼。
向小园也是聪明人,顿时就了然,他也笑着又扶亲娘躺下,给她敛了敛被子,关切说道:“娘,您好好休息!外头的事儿我已经处理好了,叶家的人不敢再上门闹!您别担心了,还有我在呢,万事都有我撑着的。您啊,这要养好身子,就让我安心了。”
向母也顺着他笑,妇人也实在是累了,说了没两句话就困倦地睁不开眼睛,又唠叨两句就扯着被子睡了过去。
向小园又等了好一会儿,见母亲真睡熟了,呼吸平缓有节奏,他这才松了口气,招手请李介丘夫夫二人下了楼。
他小声说道:“走吧,我们下去聊。”
三人下了楼。今天这事闹的,也没心思再教学了,向小园给孩子们放了假,叫他们自个儿先回家了。
他请夫夫二人坐下,给两人倒了茶水,向小园这才坐不住了,急切问道:“李大夫,我娘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李介丘没有急着喝茶,只将茶杯捧在手里温手,听到向小园问他才慢慢答:“令堂这病可大可小。细说起来,其实不是要命的大毛病,主要还是看她自已。都说心病还得心药医,婶子是心有郁结,事事都闷在心里,人自然是要生病的。要想身子好起来,得打开心胸,要情绪有所宣泄,要少思少虑,保持心情愉悦。”
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向小园听多了这样的话。他爹就是郁郁而终,如今娘亲也是心有郁结,好似他这一辈子都和这个“郁”字脱不开了。他其实清楚娘亲为什么愁郁,都是为了他!自已是个小哥儿,二十岁还没有成婚,她总觉得是受了寡母拖累,才找不到好人家。她忧心自已的终身大事,又常年思念早亡的父亲,身体一直不好。
“话是这样说,可就是找不到这味心药啊!”向小园低声叹了一句。
李介丘摇了摇头,又说道:“我给你开一些疏肝理气的方子,你先给婶子喝着。至于心药,这就得看你们了。不要总闷在屋里,人越闷越病。我来四甲村已经两年多了,可在村里甚少看到婶子。闲来无事,你也可以扶着她出来转转,养些鸡鸭也好,总要给老人家找个事儿做。”
向小园点点头,拿出纸笔给李介丘写了药方子。x
这事毕了,李介丘才放下笔问道:“向小先生是真打算入仕考取功名?”
向小园神色一滞,不自觉已经蹙起眉毛,反问道:“李大夫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也觉得我此举是异想天开?”
李介丘连忙摇头,他看了看身旁的叶小尘,握住他的手,才扭头和向小园说道:“不是不是。是我和夫郎商量过,还想着明年送孩子来读书,若你要温书备考,恐怕就不方便继续开这间书斋了吧?”
这话是真的。
向小园沉默了,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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