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杏花突然插了一句,“是六个。上午还吃了三个,加起来有九个了,牙齿要吃坏了。”
小满噘了噘嘴巴,依依不舍地放下手里的果子,闷闷拿起筷子继续夹菜。
小嘴儿都能挂油壶了,李介丘见他不高兴,故意逗他,捏着肉乎乎的小下巴,故意说道:“张嘴让爹瞧瞧,是不是把牙吃黑了?”
小豆丁瞪他,然后咧开一口小白牙给他看,又气呼呼地说:“小满、白白!”
李介丘捏他的脸,吓唬道:“天天吃九个糖果子,小满就要牙黑黑了!”
黑黑的牙牙好丑!小满有些害怕了,巴巴看着那盘糖果子,失望地说道:“那小满明天吃八个。”
“还八个!最多两个!”李介丘揉揉他软乎乎的颊肉,他揉得开心了,可说的话就让某个小豆丁不开心了。
小满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瘪着嘴巴继续吃饭,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可怜样儿。
李介丘这回了家不是逗夫郎就是逗孩子,他逗高兴了才开始讲正事,“明天请杨禾一起吃饭吧,正好和他讲一讲年礼的事情。”
他说的是秦执请他们帮忙准备的年礼。
叶小尘立刻抬起头,问道:“你已经准备好了?”
那件年礼李介丘一直都放在心上,前段时间他买了几卷九尺长的画纸,日日点灯画图,赶了十来夜才算赶了出来。不止他自已画,他似乎还找李怀信和向小园帮了忙,只是具体是什么,叶小尘也没有细问过,只想着等东西都做好了,自然能看个明白。
见李介丘点头,叶小尘也高兴道:“好啊!那我明天做几道好菜,请杨禾哥来吃!嗯……那个叫羌原的汉子,大概也要来吧,听说他很能吃,我得做多点。”
李介丘有些舍不得,思索着说道:“不了,我明天从镇上买回来。人多,你一个人做太累了,我又赶不回来帮你。”
他之前从镇上带过一次饭菜,花费不少,连装菜的食盒也很精致,密封性很好,到了家也还热乎新鲜。
但这次叶小尘却摇头,反驳道:“还是不了,现在天气冷了,你带回来都凉透了,不好待客。我来做就好,我手脚很麻利的。再说了,杨禾哥不是客气的人,他会帮我的。”
李介丘只得点点头,又帮叶小尘盛了一碗酥肉汤,继续说道:“那也好吧。我今天买了肉,你待会看看,明天能做些什么吧,辛苦小尘了。”
坐在对面的叶杏花又是叹气,她觉得哥夫好像没把她当人看,明明自已也能帮忙的。她一边叹气一边捧着汤碗喝了一口,香得她吸了吸鼻子,也顾不得叹气了,喝汤要紧。
每天菜是菜,肉是肉,这样的日子就是神仙也不换啊!诶,也不对,这就是神仙日子啊!这好日子过惯了,以后等她回了自已家可怎么习惯!叶杏花喝干净碗里的汤,瞧着空空的碗底突然发了愁,想着想着胸口就闷闷的,难受得紧。
正愁着,手里的空碗突然又添了一勺汤,她抬起头看去,正巧对上李介丘笑意盈盈的眼睛。
李介丘给夫郎盛完汤,勺子还没放下又看到叶杏花的碗里也空了,就帮着又加了一勺,还笑着说道:“喜欢就多吃点。”
这话一说,叶杏花只觉得胸口更闷了,眼睛都要红了,她捧着温热的碗小声道:“谢谢哥夫。”
一家和谐欢聚的时候,可这村子总没有个安宁的,几人刚吃完饭,还没来得及收拾碗筷,赵安月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虽然院门常常忘了锁,但赵安月很有分寸,每次过来都会先敲了门,这次却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莽撞又慌乱。
他眼睛红得透血,像是刚哭过,语气也是抽噎着带了哭腔:
“小尘哥!我家找你们帮忙呢!我、我表嫂出事了!她要死了!”
自杀
这一天天的净是事儿,好好坐着吃个饭都不成。
李介丘微微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正要收拾碗筷的手,扭头看向着急忙慌的赵安月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表嫂出事了!你救救她吧!求求你了!”赵安月都急哭了,围着李介丘转了一圈,恨不得直接伸手去拉。
他急得说话也语无伦次,没个条理,屋里的几人也是听得不清不楚的,叶小尘一头雾水,也问了一句,“月儿,你表嫂、出什么事了?”
这话还真将赵安月问倒了,他懵住了,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睛说道:“我……我不知道。只是听说人要不行了,舅舅那边就把我哥哥喊过去了,可如果真的那么严重的话,我哥肯定不行的啊!他现在也就能治个小病小痛的!”
毕竟是人命关天,李介丘虽然感叹这一茬事接着一茬事的没个消停,可也只是心里吐槽吐槽,不能当真见死不救。
见他神色变了,叶杏花机灵着走了过去,一边收拣碗筷一边说道:“哥、哥夫,你们赶紧去吧!我留下来洗碗就好了!”
李介丘点点头,跟着赵安月往他舅舅家去了,叶小尘放心不下,自然也是跟着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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