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本子是李介丘以前给他买的,那时候是买来给他认字。当时的叶小尘也不算大字不识,简单的字词都是晓得的,给他看启蒙书又嫌烦闷,李介丘就找了些简单的话本子给他看,渐渐得了趣儿,也认识了不少字。这不,又是投桃报李,又是人比花娇的。
李介丘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抚向簪在发上的两只迎春,手还没有碰到,叶小尘就跳起来拦了,“别摘啊!好看的!”
不过这回他的动作就慢了一步,李介丘的手已经摸上两朵花儿了,却没有摘下来,反倒把簪得摇摇欲坠的两只迎春插得更稳了些。
叶小尘:“……”
李介丘还温柔笑着说:“夫郎赐,不敢辞。”
瞧瞧他笑的那样子,总感觉憋着坏!叶小尘觉得不对劲,挣开手就打算往前跑,可又慢了一步!李介丘一把就将人扯了回来,半困在怀里,然后笑着也折了几只花往他头上插。
“哎呀!够了够了!我就、只插了两朵!你别把花扯秃了!”叶小尘在他怀里跳脚,但还是被箍着插了好几朵金灿灿的小花儿。
李介丘憋着笑,伸手轻轻刮了刮他的脸颊肉,故意气他:“嗯,果然是人比花娇!”
叶小尘:“!!!”
叶小尘自个儿也只舍得摘两朵,这时候气得扒着那捧迎春花检查,不过幸好这花开得太盛太好,哪怕被摘了几朵,也半点看不出来。
他气得没再搭理李介丘,跺着脚就朝前走,可才刚刚走出两步又突然跑着折返回来,一把抓住了李介丘的手腕,兴奋地望着他说道:“我们快走!前头的台子上、还有表演戏法的!我们快去看!”
气不过两瞬就自己把自己哄好的叶小尘又折了回来,拉着李介丘就往表演戏法的台子前挤了过去。
就连戏法杂技也比宝塘镇的花样多,踢瓶弄碗的就不说了,都是些小把戏。更是有吐火吞剑的,还有拿着扇子表演口技的技人,扇子后飘出一串禽鸟虫鸣,生动得很。
两人挤前去看了好一会儿,估计着快到了戌时末才退出来,加快速度往钟楼的方向走。
但叶小尘显然还回味无穷:“真有趣!这府城果然比、镇上热闹多了!”
李介丘牵着他的手,说道:“你要是喜欢,我们以后每年都出来玩两趟。”
叶小尘冲着他点头,然后手牵手朝前走。不自觉竟走到了一处高楼前,楼前半条街都挂着花灯,只是这灯和叶小尘手里的彩鱼灯不太一样。
那老爷子做的花灯多是些鱼虫鸟兽,更贴近民间,而这半条街挂的都是精致巧妙的花灯,有四角的也有六角八角的,有如宝塔状也有如莲花状,雕漆细木为架,镶以纱绢薄绸,那绢布上绣着图案,各个贵气雍容。
道上还有不少赏花灯的行人,隐隐有交流声:
“果然是‘刺绣五纹添弱线,吹葭六琯动浮灰’1啊,这五纹楼今年的灯展还是最漂亮的!”
“看到了没,最前排那儿已经空了!最好看的那盏花灯已经叫人买走了!”
放灯
五纹楼的绣展也是灯展,将绣品做灯衣镶在花灯上,有白鹤衔竹、昙花一现、狸奴戏球,或是天女美人图,各个都精美绝伦。
“真好看啊!”叶小尘牵着李介丘的手,已经不知道今晚上说的第几遍“好看”了,“不知道、杨禾哥来看了没!”
正说着,他身后就有一个行人对着守灯的绣娘问道:“今年最好的花灯已经卖出去了?是哪家买的?”
那绣娘欠了欠身,答道:“是一对年轻人,不知是哪家呢,瞧着不是熟客。不过其中有一人生得可高了,穿着黑衣裳,不怎么说话,瞧着就凶神恶煞的!”
诶,这一说,直接报羌原的名字好了!叶小尘和李介丘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肯定是羌原。
两人看过绣展,叶小尘拉着李介丘急急忙忙朝前走,一边走一边歪着脑袋和他小声嘀咕:“肯定被、杨禾哥他们买走了!”
李介丘也对着他点头,觉得应该是如此。
说起杨禾,这人正小心翼翼地提着一盏精致的六角花灯,将其护在怀里,生怕被路人撞到碰到。
“好贵啊!都说了别买了!”他一边说一边暗瞪了羌原一眼。
杨禾护着花灯,羌原就伸手护着他,将人虚虚揽在怀里,长臂隔开了挤挤攘攘的人群。
他木着一张脸,目不转睛地低头看向杨禾,真诚地问道:“你不是喜欢吗?”
杨禾瘪了瘪嘴,叹着气看他一眼,说道:“是喜欢,可绣展上那么多盏花灯,我各个都喜欢,难道都要买下来吗?那个金线莲花灯我也很喜欢呢!”
一听这话,羌原忽然停住脚步,然后牵起杨禾就回头往后走。
杨禾都愣了,忙问道:“你干什么?”
羌原答得一本正经:“你不是喜欢?我去买。”
杨禾都气笑了,笑骂道:“一盏灯就得二十多两!那条街上挂了好几十个,你还真打算全买下来?那咱以后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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