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用行红着面孔回答,“只是多读了两本闲书罢了。”
就在二人打嘴仗的功夫,渐渐又进来了几个客人,大多是书院里的学生,也是家境优渥,还有一个瞧着是位富商,看面貌该有四十岁左右,带着一个头戴蓝巾的年轻书生一起吃饭,想来也是请的外援。
陈甫洵:“???”
陈甫洵渐渐看出不对劲的地方,撇开那富商不说,别的书院学生都是带着家中女眷或是夫郎,一个个亲亲密密地挽着进门。再看看自己,又看看方用行,两个硬邦邦的大男人!
像是察觉到陈甫洵的目光,方用行心领神会地扫视一圈,立刻解释道:“这咬春宴只能带客一人,如此一来不管是家中父母,还是书院里的同窗好友,都不方便带了。所以带家眷是最合适的,况且书院的同窗们年纪都不大,想来都是新婚燕尔,情意浓时可不就更愿意带出门了。”
很有道理,只是……陈甫洵再回望一圈,这个给娘子喂糕点,那个给夫郎倒新茶,真真是情意正浓。看了那边,再看看方用行,陈甫洵越发觉得自己的脑袋是抽了。
他扭过头小声嘀咕道:“成亲有什么好的,嘁,那不是往脖子上带缰绳!有我爹娘管我还不够,还得再请个活祖宗管我,咦……不成不成!一个人多自由快活!”
方用行:“……”
方用行无言以对,只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春茶。他倒没有陈甫洵那些离经叛道的小心思,不过是因为家中清贫,又功不成名不就,觉得还不到时候成家,免得平白拖累了好人家的姑娘、哥儿。
正是这时候,旁桌一个白面书生朝这边伸了伸脖子,问道:“哟,陈兄这是请了高手来助阵啊!”
那白面书生姓邓,他家家境也不错,不过家中生意常和陈甫洵娘亲的生意有冲突,算是老对家了。所以两人打小就不对付,在书院也是死对头!陈甫洵对方用行那是假的“死对头”,这个可是真的!见面都剑拔弩张的那种!
陈甫洵出手向来阔绰,这位公子哥儿也不堪其后,两人经常是比着花,在书院也是大哥二哥,各有一帮簇拥者。这回让陈甫洵先得了草舍小食的请柬,这邓书生很是不服,对此很是生了一会儿闷气。
不过他本想着这春宴上还有飞花令,以陈甫洵那次次倒数第一的名头,自己肯定赢定了,结果没料到他竟然把早已退学的方用行请来了!
他语气暗夹嘲讽,陈甫洵却高高扬了扬脖子,傲气道:“能请来高手,那也是老子是本事!你不服?嘿,你要是不服,那我就高兴了,待会儿饭都能多吃两碗!”
邓书生吃了一瘪,最后才白着眼睛叽咕道:“嘁,我看你请了方用行能不能赢!这方用行再厉害,那也已经一年没有读书了,我不信他还能比过我们这些日日苦读的人!怕不是连字儿都忘了怎么写吧。”
这讽刺竟然还牵连了身边的方用行,陈甫洵是个仗义人,当然看不过去,立刻就骂了回去,“嘿,瞧老子这破记性,险些把你当人看了!狗眼看人低的货色!你什么品种的狗啊,这么能吠?赶明儿我给我娘也买一只回去,叫她老人家听听热闹!”
陈甫洵这张嘴真是绝,噼里啪啦一通下来都不给人回嘴儿的时间。那邓书生气得够呛,站起来指着他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你、你!”
陈甫洵白他一眼,又是一顿输出:“你什么你啊!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使了?哎哟,这问题不大,下回我直接刻你碑上!”
邓书生的白面皮都气红了,陈甫洵这才高高兴兴地撇开视线,又见对面坐着的方用行竟然在偷笑,立即白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人家说你呢!你还笑?你是不是傻啊?!”
方用行笑够了才低声回答道:“君子不和人嘴上争长短,手底自然见真章。”
刚刚和人争够了长短的陈甫洵又白了他一眼,撇着嘴嘀咕道:“哦,你君子,我小人呗。”
方用行笑容一僵,慌忙摇头,急急说道:“先撩者贱。”
陈甫洵也不是个小气的,当即又啧啧笑起来,指着方用行道:“啧啧啧,好啊,方用行,你敢说这么脏的话!”
方用行:“……”
面薄的书生停了话,没一会儿就红了耳朵,好一阵才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惭愧惭愧啊。”
陈甫洵撇嘴皱眉,也跟着嘀咕,“我怎么感觉,你马上要接一句‘阿弥陀佛’了。”
方用行:“……”
一场闹过后,六张桌椅也都坐齐了客人,陈叔这时候才从账柜后走了出来,先是说了两句客套的场面话,然后就开始了第一局的飞花令。
陈叔最后说道:“此局游戏,胜者可先选菜!”
客人们进来时也都看了那新挂的菜牌,大多是书生,对此类诗词自然感兴趣,觉得风雅有趣,都满口答应了。
有书生问道:“第一局以什么字为令?”
立刻有人建议道:“既然是‘咬春宴’,不如就以‘春’字为令吧!”
其他都拍掌说好,当即就定了下来。那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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