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儿顿了顿,紧接着偏头瞧了叶杏花一眼,似在斟酌着用词。
叶杏花:“???”
注意到李介丘的目光,叶小尘连忙接过这话,抓着妹妹的手腕直截了当说道:“闹事的人,你也认识。是叶容川。”
叶杏花又惊了,歪了歪头,微张着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谁?叶、叶容川?!是他?!他的脸被砍伤了?!”
小桌上的陈叔陈婶也是一惊,陈叔还见过那个叶容川,这穷书生在食肆里闹过事儿。陈婶倒没见过人,但也听村里人提过,赵家的嫂子也同她说过叶家和夫郎的关系。
李介丘点点头,继续说道:“就是他。也不知他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砍毁容了。那伤绝对是刀伤,而且刀刀用力,最深的伤口几乎能见骨,定然是恨极了!”
“这被砍伤了脸,算是和仕途无缘了。可笑叶陈氏还做着他要考状元的美梦,怕是这辈子都止步于童生了。哦……也不对,他在医馆闹事伤人,上了公堂后,怕是‘童生’的名头也要被摘下来。”
叶小尘悄悄打量着杏花,叶容川到底和她还有一层兄妹关系,小姑娘年纪小,心肠也软,生怕她觉得难过。
哪知道这小姑娘啪一声摔了筷子,板着脸哼道:“活该!他这样的人,不考秀才、不当官才好!要是当了官,那肯定是个贪官污吏!可苦了百姓了!”
哟!可不得了,小姑娘还有这见识呢!李介丘听得笑起来,对着杏花打趣道,“厉害啊,杏花都会说这样的话了!”
小姑娘一听哥夫夸她,立刻就红脸埋起了脑袋,若无其事般猛灌汤。
这些都是陈叔教她的!她最近都跟着陈叔认字、学文、打算盘,陈叔一家是从阳山关逃过来的,难免和她讲了些“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之类的话。她记住了,还有了些自己的心得体会。
叶陈氏闹事
叶小尘对妹妹说的话也颇为骄傲,不自觉挺了挺胸膛,一副与有荣焉的神色。
忽然,他又想起什么,立刻又缩了回去,担心地说道:“叶容川被、差役抓走的事,肯定很快,就会被叶家知道。”
“叶陈氏是个疯女人,被她知道了、肯定要来闹事!陈婶,你们明天关上门,谁来都别开!她知道了,肯定要来骂!嗯……还不够,再去隔壁、把林青锋的黑子借过来,她要是来闹事,就放狗咬她!”
陈婶连连说:“好好好!夫郎,我晓得了!明天起,我肯定照顾好杏花,不会让那泼妇来欺负人的!”
陈叔不放心,自己娘子自己清楚,哪里骂得过村中泼妇。
男人放了碗筷,皱着眉毛说道:“我等会就去林家,找青锋借犬养几天,那猎犬很凶又护主!”
一家人安排得很好,但这事儿夜里就传进了叶陈氏的耳朵,第二天一早她就堵到村口了。
碰巧是赶集的日子,村里好些人一早就背着背篓打算去镇上赶集了,早些去早些回,还能赶得及回家做中饭!
人多,又是看了好一出热闹!
陈叔赶着车驾到了村口,立刻就被叶陈氏和叶大成把路堵住,那泼妇是又哭又闹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扑腾,那案板上的活鱼都没她这么难按。
不过叶陈氏这回是真哭的,也不知哭了多久,那眼睛一圈儿都是红通通的,像个红桃核似的!
她看到牛车就爬了过去,赶忙将路拦住,哭闹道:“乡亲们,快来看看嘞!这丧尽天良的,把自家大哥害到牢里去了!哪有这样做人弟弟、这样做人弟婿的!这天大的仇也不至于啊!那大牢里多黑多冷啊,进去了哪还有个人在哦!乡亲们快来看嘞,给评评理啊!”
什么情况?被下大牢了?谁啊?大哥……别是叶家的叶童生吧?!哎哟,这怎么还和李大夫和尘哥儿有关?!
急着赶集的村民们背着背篓停下了脚步,有两个瞧叶陈氏真是哭得真情实意,忍不住劝道:“叶嫂子,别哭了。再哭下去,你那眼睛仁儿都瞅不见了!”
还有一个说,“就是就是!到底啥事,你起来慢慢说嘛!在地上扑来扑去,扑得到处都是灰!你说说看,这事儿和尘哥儿有啥关系?”
当然了,就叶陈氏那张嘴、那德行,在村里得罪的人也不少,这看热闹的人也很多。
其中一个腰粗脸圆的妇人叉着手尖细笑了起来,支着腿乜了叶陈氏一眼,要笑不笑地说道:
“哎哟?真的假的?是你家大宝啊?下大狱啦?哎哟!那可是个当状元的料儿诶!这官老爷眼睛瞎了?还能把这文曲星关到牢里去?哎哟!那你家可是冤得很嘞!这要是六月天,不得下大雪哦!”
听她阴阳怪气的话,可把叶陈氏气得够呛,她爬起来就朝那妇人扑了过去,伸手想要拽她的头发,嘴里还骂着,“他娘的,你个死婆娘,叫你看我儿的笑话!”
可怜她哭得眼睛肿如桃核,连睁开都困难,路都瞧不清,那妇人只是背着背篓轻轻躲了一下,叶陈氏立刻扑了一个空,一个狗啃屎摔在了地上,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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