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不顶饿,这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块如意花型的红色喜饼开啃,嘴里还瓮声瓮气地说:“小满也想成亲了。”
一句话就把赵田氏逗得哈哈大笑,连陈婶都忍不住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脑袋,细声轻语地问道:“为什么呀?小满少爷为什么想成亲啊?”
小满吃了最后一口喜饼,摸着小肚子说道:“因为成亲好像就有好吃的!月儿叔叔和禾叔叔成亲,都做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吃的!有鱼摆摆,还有小鸡小鸭,好香哦,闻得小满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童言童语逗得在场所有的大人都哈哈大笑,赵田氏更是捂着肚子对叶小尘和李介丘说道:“瞧瞧吧,这以后可不用你们着急了,小满自个儿就放在心上了!”
陈婶也忍俊不禁,浅笑着说:“真的是只小馋猫了,以后可千万别为了一口吃的把自个儿给卖了!”
叶小尘听得直笑,忍不住伸出手去掐小满的嘴巴,小声嘀咕道:“怎么这么爱吃,家里也、没少你吃的啊。”
小满的嘴巴被捏成一只小鸭嘴,扁着说道:“牙牙痒,牙牙自己想吃的。”
李介丘在一旁低声笑起来,对着叶小尘小声道:“让他吃吧,这年纪也快换牙了,再过段时间可能就不好吃东西了。”
叶小尘点点头,慢慢松开手,然后又同情地摸了摸小满的脑袋瓜儿。
可怜小满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可能马上就要真的牙牙痒了。
其他人也围着桌子开始吃饭,只见李介丘和叶小尘互相帮着夹菜,两人腻歪得孩子都忘了,看得叶杏花是连连摇头,然后垂下脸给扁嘴巴的小满挑了一块鱼肚最嫩的肉。
赵安月是最不害臊的,抱着林青锋软声软气地撒娇,“我想吃那个,还有那个肉丸子!那个豆干炒肉也要!”林青锋被迷得晕头转向,说什么夹什么,然后再得到一句甜腻腻软绵绵的“谢谢相公”。
咦呀,可给赵田氏看得两眼一黑,掐腰就骂:“赵安月,你自个儿没长手啊!”
杨禾羌原一对新人更不必说,两人并肩而坐,桌上倒还和谐,瞧着像老夫老妻一般。但其实两只手搁在桌子底下悄悄牵着,也是腻得慌。
还有赵安业和陈葵呢,赵安业像是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夹菜送汤做得越发熟练,嘴上说话也越来越利索了,“小葵,试试这个!这个鸡肉炖得可烂了!还有这个也试试,这个汤特别鲜!”
陈葵没拦着他献殷勤,红着脸捧碗接了他夹过来的每一个菜,又才捏着筷子挨个挨个尝,果然是好吃!
他顿了顿,忽然也给赵安业碗里放了一筷子菜,声如蚊呐般低低道:“你也吃吧……这个,是我们家乡的菜,你也试试看?”
这一下可给赵安业激动坏了,眼睛瞪圆如铜铃,没一会儿就兴奋地傻笑起来,一边点头说好一边抱着碗往嘴里猛刨。
陈葵:“……”
两个小年轻都红了脸,倒是赵婶陈婶两个妇人心照不宣地对看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满堂好几对有情人,倒显得阿南阿北两兄弟孤零零的,但是阿南傻啊,完全没品出桌上的粉红泡泡,还傻兮兮给他哥也夹了一筷子菜,傻乐道:“哥!快吃!赶紧吃!上回月哥儿成亲咱就没来,这回可得全吃回来!”
说着,就抱着碗往嘴里猛扒了几筷子饭菜,塞得满嘴鼓鼓囊囊。
阿北:“……”
真是个傻的,他娘怎么就给他生了个傻得冒泡儿的弟弟。
“咱大家干一杯吧!”
也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声,桌上又倒了酒,还是上回的果子酒和荞麦酒。
一句话后,所有人都起身围在一起,端杯相撞,清澄澄的酒液里装盛了清澄澄的月光,晃荡起一杯涟漪,已然分不清哪个是酒水,哪个是倒映的月色。
杯盏撞在一起,响起一串清脆的瓷器铮铛声。
“祝大家同心同德!祝我们越来越好!!祝在场的有情人都白头到老!!!”
我与君知
席后,大家又都陆续散去。
许是太高兴,叶小尘今天又喝了不少酒,明明是不太醉人的果子酒,但他还是喝得醉醺醺的。人虽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但也已经是只晕头转向的小酒鬼了。
几个小哥儿非得留下来说几句悄悄话,所以李介丘和林青锋几人是最后走的,陈家人和阿南阿北兄弟已经先回去了,陈婶还说先回去烧水洗漱。这时候得等几个小哥儿说够了才能走。
说是要讲悄悄话,但其实三个人都喝了不少,脑袋晕乎乎的,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但瞧着他们好像又说得很高兴,旁的人想插一句都插不进去。
这时候好不容易说完了,能走了。
李介丘把人扶住,圈住叶小尘的腰,低头小声道:“小尘,你喝多了,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叶小尘噘着嘴巴把人推开,还小声嚷嚷道:“没喝多!我能自己走!”
他不承认,还非嚷嚷着要给李介丘走个直线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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