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茴默默捂脸,没想到两人关系恶劣至此,外面的传言一点都不夸张。
守在结界外的南砜往四周看了看,他总觉得附近有人。可若真的有人,以师父的修为怎么会察觉不到?
或许是今天中午突来的变故,让他变得疑神疑鬼。想到这,他苦涩一笑,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看见北面那两颗星没有?”秋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静地坐在一个地方看月亮看星星,尽管不远处就有她深恨的人。可是这些年她太累了,累得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回忆起那双灿烂的眼眸。
“我知道,它们一颗叫天煞,一颗叫月德。”玖茴揪着鲛纱衣,避免它被风吹走,暴露她们踪迹:“它们俩在天上跳三个月的舞了。”
“跳舞?”秋华本想提醒玖茴,未来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没想到玖茴想到的却是星星跳舞。
“嗯。”仗着下面的南砜听不见自己声音,玖茴指着天空:“你看这两颗星星蹦蹦跳跳,缠缠绕绕,像不像在跳舞?”
外人眼中天塌地陷般的灾祸星象,在小姑娘眼里,不过是场漂亮的星星舞。秋华沉默许久后,缓缓点头:“像。”
月色确实很美,只是她早已失去赏月的心境。身边的小姑娘与她不一样,她连星星的闪烁,都能看作一场舞。
她没有指责小姑娘天真无知,而是赞同她眼中的美。
此刻客院的方向,每处院落都安静,甚至在经历中午发生的事情后,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陶二捧着一盘新鲜的灵果,走到玖茴居住的房屋前,伸出手准备敲门,隔壁的房门打开了。
“祉猷仙长?”陶二见玖茴房间烛火未亮,犹豫问道:“玖茴仙子不在屋内?”
“她睡了。”祉猷黑黝黝的眼睛看着他:“找她何事?”
“没、没事。”被祉猷这么盯着,陶二心里莫名有些发憷,他把装得满满的果盘递给祉猷:“这是我新得的灵果,您拿去尝尝。”
祉猷没有接:“给玖茴的?”
“给您也一样,给您也一样。”陶二不敢硬塞给祉猷,只好顶着一脸讨好的笑:“您与玖茴仙子都是玉仙尊的弟子,在下对你们一样的尊敬。”
“等玖茴醒来,我会给她。”祉猷接过果盘,看了眼挂在天际圆月,一红一绿两道身影从空中飞掠而过。
他对这两个爱穿大红大绿的老头有些印象,是镇星楼的长老,没事就给整个天下算一算命。
“今晚不要出门。”祉猷把果盘收进纳戒:“回去吧。”
“哦哦。”陶二愣愣点头,转身走出院门,见几个九天宗内门弟子朝这边走来,连忙加快步伐回到自己屋子里,把门栓压得死死的,打定主意谁来敲门都不开。
“传十大宗主令,邀诸位宗主到镇妖狱一叙!”
竟然动用十大宗主令?
如此兴师动众,不管客院里的诸位宗主是何等心思,都纷纷放下个人恩怨,带上本命法器出了门。
祉猷站在屋檐下,帮玖茴关好房间的窗户,抬脚走出院门。
夜风有些凉,一路上各色卉竞相绽放,绚烂又热闹。修真界的宗门内,在阵法与灵力的加持下,可以没有四季之分。祉猷甚至有些记不清,如今是春日还是冬季。
客院离镇妖狱有很长一段距离,空中时不时有仙修飞过,他独自走在路上,显得有几分冷清。
“喂!”神极门掌派弟子站在飞剑上,见祉猷独自慢吞吞走着,又御剑折返回来:“要不要我带你一程,只收你一百灵石。”
他对中午失去的五千灵石耿耿于怀,心疼不已,立志要把这笔钱赚回来。
祉猷摇头。
“实在不行,五十也行。”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掌派大弟子想要再争取一下。
祉猷仍旧摇头。
“啧。”
穷鬼!
掌派大弟子在心底暗骂一句,不甘心地转身飞走。如今的他,已经是成熟的他,绝对不会把骂人的话,当着本人的面说出口。
等他飞到镇妖狱外,各宗门宗主以及掌派弟子已经到了大半,他看了看四周,收好飞剑在一棵树下站定,才敢小声骂骂咧咧:“望舒阁这群穷鬼,又穷又抠,遇上他们算老子倒霉。”
坐在枝头的玖茴低下头,对树下骂骂咧咧的掌派大弟子,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以后别让老子在外面遇到他们,不然……”掌派大弟子突然觉得脖颈有些发凉,他摸了摸脖子,在四周找了一圈,确定四周没有望舒阁的人,才放心大胆继续骂:“不然老子定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痛哭流涕,后悔不已!”
几片树叶掉在他的头上,一片掉进了他嘴里。
“呸呸呸!”
掌派大弟子吐出口中苦涩的树叶,人倒霉了,连树叶都能欺负他?!
在场大多小宗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有胆子大的,凑在一块窃窃私语。
“发生了何事,为何把我们叫到镇妖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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