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一这天没有喂成蚯蚓,但是还是在水坛前坐了很久,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锦鲤,不知道在看什么,偶尔拿手拨动出水花,看起来是和锦鲤玩一般。
夜里,他洗完澡后,寒邃在他手心涂抹着药水。他用小锄头锄出来一条小泥鳅和手掌心的两个小水泡,还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挑破了,渗了血。
寒邃擦完药后他盯着手心的紫色药水,不知道看什么,看了很久,直到寒邃去卫生间洗完澡出来。
寒邃推开门出来的时候,他罕见的抬眼看了一下,就一下,很快就移开了。
寒邃放下擦头发的毛巾,走近揉了揉他的头发,很满意他现在虽然不愿再开口说话,但至少不恶意伤害自己身体也不试图逃离的状态。
“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向北一没有出声,手里揪着一截被角,垂着眼眸,看着他跪压在床沿的膝盖。
寒邃将他抱进怀里,“小北,我之前说过,你有什么诉求可以和我说,现在也一样。”
话落,卧室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回答的声音,片刻寒邃又补充道:“这次没有条件。”
向北一抬起头,他望着寒邃,似乎是在辨认真假,眼里没有太多信任的意味。
寒邃亲了亲他,重复道:“这次没有条件。”
而后寒邃就看到向北一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听到声音。
“嗯?”
向北一还是望着他,唇还在动,唇形大概是要和他说鱼饲料的,但却是无声的。
寒邃皱了皱眉,恍然间记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向北一的声音了。
平日里他是不肯说话的,后来在床上也不愿再哼声了,他以为他只是习惯了。
“小北,你说什么?”寒邃让他坐在自己面前,面色有些凝重的看着他。
向北一咽了咽口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他确实发不出声音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记不清在哪一天,他想说些什么,但没能说出来,他一开始也没注意,后面接着他试了几次,偶尔还能有声音,但最近是不能的了,就好像是忘了要用哪个地方发音。
他刚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知道没法发出声音却还是回答了,可能是一因为他真的很不想让那条锦鲤挨饿?虽然它长得越来越丑了。
“别动,等我回来。”
寒邃留下话就快步下了楼,向北一望着没有关上的房门,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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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准备睡下的管家,此刻披着外衣站在走廊里,看着罕见的火急火燎的人,倒也不觉得异常。
只要是关于楼上那孩子的事情寒邃就不是个正常的状态。
“我从来这里之后就没有听到他说话。”管家如实说着。
“一次也没有吗?”寒邃眼眸不算平静地盯着他,似乎是希望他能说出点不一样的话,或者说希望管家这是在和他开玩笑,其实向北一每天都和管家说话了,只是不和他说话而已。
“没有。”管家:“我以为他只是讨厌我就不和我说话。”
这句话无疑是戳心窝子的,戳寒邃的。但寒邃此刻无暇顾及戳不戳心窝子,他面色沉重地上楼,留下管家在原地叹了口气。
……都是苦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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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优瘫)(虚脱)
周五见
(上)放松,别紧绷着
“声带没有问题。”沈问将手插进口袋里,转身看着寒邃做出判断,这话无疑是在说向北一是心理出了问题。
寒邃看着床上的人,迟迟没有做出回应。
沈问顺着他的目光,也朝向北一看了过去。
向北一的外表倒没有被非人对待的痕迹,白白净净的,相比较于第一次在这别墅见到他时还有了一些肉,但也只是一些,依旧过瘦。
只是那双眼,比旧时代里出头无望的底层平民的双眼还要麻木。
沈问收在口袋里的手拔了拨自己的指尖,想,本来就破破烂烂的一个小孩,再这样下去,离疯或者傻应该也不远了。
第二天一早,向北一第五个月,第一次踏出了别墅庄园的大门,距离寒邃预设的时间,缩短了七个月。
向北一隔着窗玻璃望着窗外一点点飞驰远去的事物,记不起上一次这么仔细地观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时候了。
别墅里没有日历,仅有的时钟也是坏的。他无从知道自己被困在那个固若金汤的地方具体有多久了,此刻只觉得恍惚,也觉得贪恋。
手指被把玩着,他抽不出手也不敢抽,被揉捏的力气比平时里的要重一些,但不至于让他疼。
此行的目的向北一知道,但他觉得该看病的不应该是他,同时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此刻手心里有些潮润,可能是紧张,也可能是害怕。
至于他紧张什么, 害怕什么,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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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鉴定声带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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