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着陈爸周旋了一圈后站在宴会厅少人的一角,目光在人群里搜寻着,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地蜷起,那是他焦躁与不安的标志。
“眠哥。”
陆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祈眠回过神,有些疲倦地问:“怎么样?问到了吗?”
陆朝看着他这几个月里变得削瘦的下巴和那两轮厚重的黑眼圈,作为从小到大的死党,心里真不好受,但也无可奈何帮不上忙,“宾客到齐前都在楼上,到时间了才会下来,但按照以往来说,下来会客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陈祈眠点了点头,“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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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半山别墅内。
破碎溢出的声音不时地从楼上传来,管家站在楼梯口,哀默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去厨房。
厨房里的厨子早在候着,看见管家进来,便迎上前等他报菜单,准备大展身手。
但管家只是摇摇头,说:“就一碗长寿面吧,放在餐桌上,点一根蜡烛放旁边。”
厨师有些诧异怔愣,但有钱人家的心思不宜猜析,点点头便去准备了。
管家离开厨房,再出了别墅,往庄园的西南侧走回自己的独栋小楼,拆开下午到的盒子。
里面是一个中间镂空的软垫,还有一个特制的手铐与一个黑色的环,质地都很松软,不至于让人疼。
管家垂眸看着这两样东西,叹了口气,重新往主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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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人群熙熙攘攘,光鲜亮丽的衣着下隐藏着各式各样贪念的嘴脸与各种不为人知的秘密,伪笑着来来往往交换着相差无几的世俗欲|望。
而二楼纱幕背后的阳台上,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坐于宽大的沙发,漫不经心地摇着手里的高脚杯,目光散漫地看着阳台入口处的人,挑了挑眉。
这动作谈不上挑逗也说不上惊讶,淡淡的,有些习惯所为的意味,像是看一个打扰了自己雅兴的过路人,虽然这个雅兴只是在自己生日的当天无聊地坐着发呆。
陈祈眠站在入口的位置,望着里面的男人,暗暗地深呼吸了一口,同时因为那道陌生平淡的眼眸心里沉了沉。
几个月前,从在包厢里酒醒后,这人就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一步步地从彬彬有礼的绅士逐渐演变成失心的疯子,后来在见面,就是那一场向北一消失匿迹的车祸。
陈祈眠与寒珒的最后两次单独交集发生在陈祈眠年前出差那一段时间。
在他出差前,寒珒只是频繁出现在他面前,利用身份的不对等想尽办法挤占他工作之余的时间,他只能尽力地躲避着。
而那次出差前,寒珒却不知为何大晚上出现在向北一的房子前,他拿着行李打开门就和他碰上了。
那一晚,陈祈眠被按在门前的墙上强吻。他当时在短暂的呆滞过后,回复寒珒以身体的痛击。
他心里对于寒珒一直以来纠缠他的动机在那时也有了解释——寒珒纠缠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那具身体。
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足以证明这一个猜想。
门前的那一个强制性的亲吻,后来以寒珒的神经质的发笑以及陈祈眠的愤然离场为结束。
那时候,陈祈眠是万万没想到,寒珒会出现在他就出差期间住的酒店里的!
那晚应酬,客户反常地给将他带去的助理灌醉,又以各种理由灌了他喝了很多酒,他最后携着一身酒气回到酒店。
当时他没开灯,凭着大概的记忆摸黑躺进床里,打算就那样和衣睡一晚上,但却在意识彻底陷入困顿的前一刻,鼻尖嗅到了香烟的味道。
——他自己不吸烟,酒店的档次也不会在他外出时让烟味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脑袋里疑惑的弦紧绷着弹响了一下,使他的酒醒了一半,他从床上惊坐起,在昏暗中,他看见一抹猩红在酒店的沙发里悬着,彰显着足量的危险!
陈祈眠猛地拍开酒店的灯,白亮刺眼的灯光骤然泼洒在整个房间里,映入眼帘的人,赫然是前日那个强吻了自己的人,寒珒!
在陈祈眠惊惶错愕中,沙发里的人掐灭了手里的烟直起身,对他说:“挺可惜的,你居然没有被灌醉。”
酒精的侵袭让陈祈眠的脑神经有些缓慢,但他还是反应了过来——今晚客户的反常,与眼前的人有关,他被灌的酒,也是眼前的人从中作梗所致。
最主要的重点是,寒珒为什么会在他房间里?!
“你怎么进来的!?这是我的房间!请你滚出去!”嘴唇内侧的伤口还未愈合,陈祈眠胸中生起火气,忍不住怒道。
然而对面的人却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仿若不管他表现出来的是厌恶痛恨亦或者是其他的情绪,都不重要也不影响他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明明面无表情却双眼闪烁着诡异光芒,显得格外危险。
陈祈眠看着一步步走近的人,觉得对方这股不为人所动的劲儿有些熟悉,但情况容不得他细想。掀开被子就试图先行离开这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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