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快一整天,阴雨绵绵的日子里,沉闷与压抑也伴着湿润的空气侵入肺腑。
教室里死气沉沉的,躁动的情绪直到放学才勉强被打破,放学铃响起的时候,我正侧着头压在课本上,眼神放空地看着窗户外侧滚动着的水珠。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总算下尽兴了,我心情略微好上些许,用力揉了揉酸涩的脸部肌肉,随手把书收拾进桌肚,背上一个空书包抬脚往外面走。
“江哥!江其越!你等等!”
我揉搓着书包上的毛绒挂件,百无聊赖地回头看了正冲我夸张地又蹦又招手的钱沛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有屁快放。
显然这个人没有学会如何保持着距离跟别人交流,刚刚还极具表现欲的他一下子又跟哑巴了似的,非要哼哧哼哧跑到我面前搭着我的肩才能好好说话。
逮到我人之后,钱沛霖便没了刚刚着急忙慌的样子,乐颠颠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里全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味:“江哥,你家那位是真的猛啊!一个人把方锐那群傻逼全干翻了!我兄弟说看到老汤带方锐那几个去医务室了,啧啧,被打得那叫一个惨。”
我懒得看他手舞足蹈地描述那位打人的时候有多凶残、挥拳的时候有多利落、嘴人的时候多潇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才刚下课,你就跟你兄弟联系上了?手机刚被没收今天又整了个新的?”
钱沛霖隔壁班的狐朋狗友前几天上课开黑被逮到,他的班主任顺着游戏开黑记录一路查到钱沛霖一干人头上,拔出萝卜带出泥,没收检讨通报批评一套流程打下来,萝卜和泥都被磨没了脾气,班里风平浪静了好一段时间,见惯了钱沛霖每天安安静静趴在桌子上睡觉,这下看他活泼得过了头的样子倒是有些不习惯。
钱沛霖一点不知道害躁,露出一个在我看来相当猥琐的笑:“钱大少的人脉多广你根本想象不到好不好!”他又搂住我的肩,絮絮叨叨地抱怨他如何如何费劲才拿到这部手机,又开始控诉老汤不近人情我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把他挥开,迅速跟他拉开距离,快步往楼下走。
果然,刚走出楼道口便看见一个背影。
我走上前,还没等我开口叫他,他便像有所感应似的回过头来。
额间的汗打湿了他的头发,他随手把它们向后捋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皮肤很白,也就显得脸颊的淤青很明显。
他看着我冷然的眼睛,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嗫喏着喊了一声:“老公。”
我没应,只是问他:“为什么打架?”
他似乎因为我没应他那句“老公”有些闹情绪,他抿了抿唇,明明是一副很有脾气的样子,看向我的眸子却是湿了好几个度,语气也乖顺地不行:“他们说难听的话,我只是想让他们闭嘴。”
听到这我也懒得问下去了,不用想都知道是方锐那几个傻逼说了关于我或者我们俩关系不好听的话,在我这很乖但凶名在外的庄颜脾气上来就把那几个人打了。
我伸手,随意的揉了揉他的耳朵,便看到那块肌肤一下子红了个透彻。
庄颜小心地握住我作弄他的手,把脸埋上我的掌心,很乖很乖的样子,眼睛湿湿的,歪着头的时候露出了脖颈处的点点红痕,他依恋地蹭了蹭,用我掌心的温度温暖那块隐隐作疼的淤青。
他说:“老公,我们去吃饭吧。”随后亲了亲我的手背。
我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嗯。不去食堂,去学校对面吃。”庄颜应了声好,要去接我的书包,拎住才发现轻得让人想笑,他又抿了抿唇,我猜他是在憋笑,然后还是把书包拿回来挂到自己身上,背着两个书包拉住我的手。
——
我臭着一张脸坐在寝室的床上,事实证明我在做选择上面一向没什么天赋,这次我挑的那家餐厅的味道依然叫人不敢恭维,以至于我现在几乎还是空着肚子,蔫蔫地两只脚来回踩着地板。
庄颜从书包里掏出一袋面包,全麦的,是我很喜欢吃的那一家。他打开封口,递给我。
我一点不矫情地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囫囵吞下一片面包,推开他的手说不吃了。
这家的面包饱腹感很强,而我晚上经常是糊弄了事,所以没有什么食欲。
这么说就更让我生气了,好不容易想好好吃个晚饭,结果每一道菜的口味都那么“惊艳”,我撇撇嘴,往床上一倒。
还顺手带倒了个庄颜。
庄颜趴在我身边,我埋在他的颈侧,温热的呼吸打在他敏感的肌肤上,好笑地看着那块皮肤迅速变得粉红,犹有蔓延到全身的趋势,我用手指摩挲着那里,离开时留下了一个暧昧的指痕。
庄颜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他一直很受不住我的触碰,但是他又常常一副很渴的样子,渴求着盼望着我给予他什么。
他再开口声音就哑了很多,但挡不住他语气里的绵软,含混着些许哭腔:“老公,你今天都没叫我。”他指的是课间他跟我打招呼我没应以及刚刚在楼梯口喊我的事。
我想起钱沛霖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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