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想,脱口而出,“夫君,你相信我,我有办法让我们三个都全身而退。”扶着方婉艰难往段家后门方向走。毅然决然道,“如果我们三个要一同撤离,被围杀是迟早的事情。”“我不会拿自己的命,还有方婉的命冒风险。”“她的伤撑不了多久,所以我们从后门离开后,你直接走不要管我。”“我会找个地方给方婉疗伤,子时前,我一定带人回去。”她有空间,可以集中注意力带方婉进空间手术室做手术。只要她能全神贯注,就不会被人找到。祁长瑾舒展的眉头蹙起,幽深眸光短暂停驻在云皎月身上。抬剑打下几根箭,带有疑虑,“你让我直接走?”“对。”云皎月不由分说,“你真的要信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先走,特地编出来的假话。”“我惜命得很,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一定给自己留了能逃生的机会。”怕祁长瑾不信她的话。再三说明道,“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冒险,你信我!”男人抿唇不语,眼里生出几分探究意味。他眼神情绪难以言喻。顿了顿,“好。”短短几十米的路程,方婉单手捂着自己的右上腹,口腔不断涌出血液。看到呕血情况,云皎月确定现在对方的肝部已经产生破裂情况。肝破裂后,有时血液会通过受伤的肝管进入十二指肠出现黑便或者呕血情况。是外伤性肝道出血。三人出了段家后门,云皎月将方婉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火速将后门阖上,扯下自己的面巾,紧紧将面巾穿过后门两个铜环,绕了几圈,打了三个死结。催促祁长瑾离开,“赶紧走。”祁长瑾没有拖拉,转身朝祁家方向而去。方婉奄奄一息,弓着身子抬头去看云皎月。此时女人没有戴面巾,因为紧张和逃亡,额头上出现细小汗珠。她撑着一口气,突然扯出笑容。用着数月前的称呼,“恩人,我们仅有在万寿县的一面之缘,你就能豁出命来救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今日段家的品香宴,是段老爷多了个防备,才特地举办。和姜寻做生意,无异于与虎谋皮,更何况做的还是走私贿赂的生意。故而段老爷遍邀手底下的经商伙伴,借此降低段家和他做生意的风险。不信姜寻会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对自己家动手。云皎月从空间里拿出眼纱,准备蒙上方婉的眼睛,带人进空间。遮住对方的眼睛,“不过,不是我豁出命来救你在先。”“是你孤注一掷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你需要人帮忙,并且能想到的只有我,不是吗?”仅有一面之缘,方娘就敢将她拉到多年的筹划之中。她又有什么不敢,豁出命救她。仔细想想,今夜受邀来段家品香的宾客,根本无人提及过龙涎香。怕是去邀请宾客赴宴的婢女,受了方婉指使。是只告诉了祁家,段家收购来十一两龙涎香的事情。方婉嘴唇苍白,人到生命临界点时,身体最能有所感应。她再清楚不过,以她目前的伤情,是活不了了。“你说得没错,是我……需要你帮忙在先。”方婉刚说完话,云皎月已经将眼纱系好。这时,姜寻手下侍卫也赶到。一门之隔,双手不停晃动后门。只听有人说话,“追人要紧,我们分成两拨。”“一拨拿刀,从门内将刀刃伸出,看看能否将门外缠绕住铜环的东西砍断!”“另一拨人!两两一组,在墙边蹲下!踩着身体翻墙!快!”话音落下。方婉紧紧攥住云皎月肩上的衣料。声音渐渐微弱,“我身负重伤,对你来说是累赘。”在嘈杂声中,用只有云皎月能听见的音量说话。一鼓作气说话,“你不用管我。”“明天天一亮,你去城隍庙上供的桌子底下,拿姜寻所要的银票和书信。”“你现在已经是陆大人的义女,陆大人和姜王府不对付。有这些证据,你的夫君也能在朝廷站稳脚跟。”抱歉道,“拉你入伙,是我不对。银票和书信,只当是我对你的报答。”云皎月眼角余光察觉,段家之内,已经有人伸手搭上墙边。她紧蹙着眉头,双眸幽幽,“方婉,过了今晚,我们也算生死之交了。”敛下神色,“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说话。”话毕,云皎月全神贯注。她没有试过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带人进空间手术室。并不能保证,自己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内,会不会受外界影响。如果因为自己不能集中注意力,从而导致手术中断,甚至将自己和方婉的行踪暴露在人前。那她,也认了!呼吸焦灼起来,云皎月手心都有虚汗。“快,翻墙!”正当几个人翻墙落地时,女人刚好带方婉进了空间。消毒水的气息传入方婉的鼻腔。想开口问话,又想起云皎月让她不要说话,只能紧紧闭着嘴巴。云皎月在空间里翻了翻,没找到耳塞。硬扛着外头的声音,争分夺秒给人做手术。“奇怪,这么长的巷子,怎么血迹只停在了门口?”“不管了,先追,左右两个方向,一边都不能放过!”方婉蹙着眉头,怀疑自己真的是到了垂危之际。耳畔竟然出现幻觉。明明自己站在原地没动,可姜寻的人竟然找不到她和云皎月?她听见,耳畔杂乱的脚步声由近变远,直到消失。云皎月神经高度紧绷,没空管外头的声音,也不敢管。给方婉检查身体。检查出,是四级裂伤,肝实质破裂已经累及四分之一的肝叶。
有条不紊,在方婉的静脉位置,进行注射,全麻。方婉手臂感觉到刺痛,没过几分钟,麻醉药成功抑制住她的中枢神经系统。神志暂时消失,连带着连全身的痛感都不在了。云皎月按部就班,准备给方婉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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