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牛点头哈腰应了两声。日上三竿时退下,由孙阿牛带人下去领略青州风土人情。云皎月伸了个懒腰,她在制香坊没有专属房间。九月来是第一次到青州。挑了间坊内专门用来招待外客的客房休息。刚入睡不久,聂韬便领了祁长瑾入内。两人从坊内后头的巷子里进来,聂韬对祁长瑾的印象一如从前。他们曾经在泽州的银炉,同贼人拼过命。是过命的交情。“二姑爷,大小姐特地吩咐让我带你过来。”聂韬攥着铜环推入未锁的后院房门。七月末池面温热,蜻蜓低飞掠过绽放的荷花。聂韬引人走过曲桥池,避开坊内来来往往制香的香女。“大小姐说,她对你与文安公主交往过密,仍旧有所意见。”“但她无权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二小姐身上。”聂韬作为男子,与闺阁小姐们看待祁长瑾的想法不同。要说男人移情别恋,他瞧着也不尽然。看起来,祁长瑾待文安公主甚是大方。每每对方想要什么首饰,无一例外会派人购置。有时月俸不够采买,就会问户部多支俸禄,借此满足公主需求。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因此祁长瑾没少被看不过眼的薛福儿刘蓉指着鼻子骂。但骂的次数多了,落在其他外人眼里,也落了个待文安公主宠溺纵容的印象。聂韬觉得这件事情十分有意思。祁长瑾可是青州首富之家出身的官员!他怎么可能会没有银子为心爱之人买首饰啊!男人对外只说,青州产业地契与身契,皆不在他手上,已经遗失。又推脱,某些产业是云皎月经营。总之好一副为官后清廉,两袖清风家徒四壁的模样。要不是程二说漏嘴,说看见祁长瑾进了学士府库房不吃不喝待了三天,扶出前看见里头藏了许多宝贝。他还真要深信不疑男人已经移情别恋。照他看,是因为俸禄出自公家,祁长瑾才愿意拿公家钱示好公主。而库房里的宝贝,估摸着在男人心里。那都是属于云皎月的财物。“二姑爷,有句话本不该我说。”聂韬面色沉了沉,心里想当然偏向云皎月。鼓起勇气教育面前这位帝王宠臣,“我不知道你为何要与文安公主同吃同住,但皎月小姐无论何时都是我们帝师府的人。”“你待她的情意,要是真不如从前,不如今日趁机说个清楚。”“来日既可以不用相见,也可以不必继续纠缠。”自祁长瑾正式成为九皇子的教导师父,男人与帝师府就再没私下来往过。不乏让人觉得,是要与帝师府割席,彻底形同陌路。祁长瑾漆黑眼眸浑浊幽暗,不必纠缠四字如烧红的烙铁印在身上。明明七月盛夏大好的季节,鼻息间好像没有闻见园子里传来的花香还有混杂在空气里的香料味道。仿佛自己置于不见天日的地狱,看不见任何一点光明与美好意味。微突的喉结细微滚动。嗓音低沉喑哑道,“有劳了。”越靠近云皎月休息的房间,男人俊逸清隽的脸部轮廓愈发紧绷。没有对聂韬多解释。轻轻推开房门咿呀的声音,没有吵醒一夜未眠陷入沉睡的云皎月。男人轻手轻脚关上门,顺道上了门闩。支摘窗外传来清脆的鸟儿啼鸣声,扑棱着翅膀在枝头横飞。祁长瑾径直走向床旁,给毫无睡相满脸疲惫的云皎月掖了掖薄被。修长手指伸出,悬在半空又停下。顿住后,平着的嘴角抿出一抹浅淡笑意。俯身将唇吻得湿润。动作轻柔不显粗暴,舔舐红润唇部,撬开攻城。云皎月睡梦中感到窒息,蹙着眉头浑身不适。想翻身找个舒服的姿势,却发觉肩膀跟不会动了似的。恍惚间睁开眼,看见温润惹眼到不像话的祁长瑾正俯身在她身上。还以为是错觉。经过几秒无措镇顿的仔细凝视。发觉男人原先矜贵的容颜多出几分独属于上位者的戾气。令她着迷的沉稳感比从前更甚。连俊美的样貌,也愈发让人下意识沉迷。云皎月:“……”窗外啼鸣声,每一声都在提醒现在不是做梦。熬了一夜外加处理了一个时辰的账簿细节。被中断的短暂休息,使她头晕目眩进阶成为头痛欲裂。“别亲了……唔……”含糊的抗议声落下,祁长瑾眉峰皱起。他撕拉一下扯下床幔,鹅黄色的柔软丝纱盖在他与云皎月的身上。光线从带有细腻柔软的丝纱渗透,映照得两人脸庞颜色转暖。祁长瑾克制近年的浓情此刻决堤泛滥,抵住女人的双手十指紧扣。亲了一下又一下,将中途被抛下的怒火倾泻。缠绕舌尖时咬了一口,将人嘴皮子咬破。
听见吃痛的声音才后悔停下,男人的理智先于猩红眼尾褪去。占据道德制高点,声音嘶哑,“云皎月……中途抛下我。”“以为我好的名义,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你深明大义。你,后悔过吗?”祁长瑾气息不均,手指摩挲被自己咬破皮的唇瓣。湿润感黏腻着指腹,低声逼问,“这几个月,你有几次想过我?”云皎月心脏蓦地漏跳了半拍,做梦也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和男人再次相处。嘴唇被咬得发痛,不敢长时间直视炙热的视线。别过头又气又犟嘴,“祁长瑾,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不是你的妻子!”祁长瑾胸膛被气得大幅度起伏,几次怒火中烧。“那又怎么样?”“我祁家只有丧偶,没有和离!”他扯下自己的衣襟,露出伤痕累累的皮肤。贴近云皎月耳畔重重咬字,狠狠道,“就算陛下亲自赐你自由。”“只要我一日没有写下和离书,在我心里,你就算是死,以后也要进我祁家祖坟!”祁长瑾滚烫的手掌猛然握住云皎月的手,将手心贴在自己的伤口上。两人身体隔得太近,衣裳密密麻麻的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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