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过的。
她竟然没?丢。
宋随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时梁雁站在里头正要关门。
他?一只手横在两道门扇中间。
被他?压着,梁雁关不上门,便干脆松了手,转头进了屋子,不打算再?搭理他?。
“梁满月,国公府那日,你没?有丢掉这个手炉?”他?开口将人喊住,半边身子进了屋。
“谁跟你说我丢了?”
她先是不耐烦,而后又忽然愣住,缓缓转过头来:“你叫我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他?肩膀稍稍往里一压,门便被顶开了,人进来之后,屋子里陡然变得?拥挤逼仄起来,又没?点灯,这便氛围变得?愈发奇怪了。
“听你爹叫过”,他?敷衍过去,将方才梁雁拿出来的那只手炉放在桌上,从袖子里又掏出个东西来。
只是那东西才往外拉了一半,露出半边粉色绣桃花的锦布。
宋随那日亲眼见?着梁雁丢了手炉后,气极了。
他?鲜少给人送东西,也是头一遭被人当着面丢了自己送的东西。
从那日往后连着几日他?心中都有些郁愤,看梁雁也是怎么都不顺眼。
后来搬离了梁府后,那股子来势汹汹的气儿又渐渐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空落的失意。
白日里借着案子的善后事宜,还能稍稍麻痹自己,到?了夜里,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所以那天夜里,他?半夜拉了莫春羽问了些事情,直至与他?聊完后,又觉得?那股奇怪的感觉褪去了一些,只是想起那只手炉,心中仍有些疙瘩。
他?觉得?自己最近总是很奇怪,特别是在遇上梁雁的事情时,便更奇怪了。
那晚回?屋后他?没?有继续上床去休息,反而独自去了城南的瓷窑场,半夜又烧制了一只珐琅手炉。
而后日日揣在身上,也不加炭火,冷梆梆的一个硬块,就这么藏在袖子里。
其实谢家办宴席,即便没?有姜婳燕和谢竟煊,他?应当也是要去的。
毕竟他?在那单子上看见?了温静娴的名字。
他?知道,梁雁这两日在温家,定?是会跟着温静娴一道去的。
他?就是想见?她。
散席了也舍不得?走?,多与她走?一程,多呆一会,也是好的。
她说他?从来都不好好说话,好像的确是这样。
那既然如此,他?今日便好好同她说一说。
袖子里的东西往外拿了一半,他?脑子里已开始想着,她收到?这手炉时眼睛亮晶晶,笑着的模样了。
只是东西还未完全?拿出来,他?又听见?她说:“你不许叫这个名字。”
于是动作生?生?停住,黑沉沉的屋子里,他?静静望着她的眼,语气陡然冷下来:“那你想听谁叫?”
梁雁没?有多想,只是宋随忽然喊她‘梁满月’,这一声?叫得?她有些发懵。
于是嘴快过脑子,冲他?道:“反正你不许叫!”
母亲说过,叫小字,必然是十分亲密的关系。
除了父母和关系要好的朋友,只有互许终身的两个人,才能互相叫对方的小字。
宋随不是她的恩人,不是她的好友,更不是与她互许终身的人,他?怎么能这么喊她?
她有些急,宋随却好似十分气定?神闲,往前走?了一步。
她被迫往后,两人只隔了一拳的距离,再?往后退,就显得?怂了。
梁雁于是双手抵着后头的桌子,不服输地抬起下巴重复:“不许这么叫我。”
“不准我叫?那说说,你想听谁这么喊你?韩明?”
他?用身子将她禁锢住,缓缓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像是在审讯一个犯人。
这还不够,拇指与食指有意地按在她今日的伤口上,她越是疼得?往后缩,他?捏得?便越紧。
两人一个往前欺身,一个被迫挣扎后退。
动作间有什么东西从宋随袖间滚了出来,骨碌碌一阵压着她的裙角滚到?了桌子底下。
梁雁被他?掐着无法动弹,自顾不暇间自是没?有注意这道诡异声?响。
而宋随此时颇执拗地要她答话,亦没?有理会。
他?平白无故的,又是在抽什么风?
“你放开我”,她被迫睁着眼与宋随的视线对上,屋子里虽一片黑,但她能感受到?,那人的眼底更黑,有压着人喘不过气的无形暗流,让她压郁不安。
看来他?那日说的是真心话,他?的确讨厌她,讨厌到?连一个小小的手炉也要要回?来。
讨厌到?见?她没?了利用价值,便干脆装也不装了,暴露出野蛮凶残的本?性来。
她其实不是不会看人眼色的人,相反,寄人篱下那几年,她对旁人的情绪变化很是敏感。
只是这一时无端被他?掐着不放,自己也气急了,便不顾他?已黑了一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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