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叶果然是发烧了,不过不严重,医生给她开了一些药,就让她离开了,还嘱咐说道:“你年纪轻轻的,平日里有点小感冒什么的,不要轻易吃药。是药三分毒,总是对身体不大好的。回去多喝点热水,好好休息,烧很快就能发退的。”
医生隔着镜片看对面的姑娘一眼,忍不住腹诽方才见男人抱着她夺门而入,还以为她多么情况危急,结果就是感冒发热而已。这年头的人就喜欢小题大做,尤其是恋爱中的情侣们。
百叶点了点头。“嗯,谢谢医生。”
江嘉文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大认同:“不打点滴的话,会不会变得更严重了?”
“发烧不是病,只是身体在抵抗感染表现出来的反应而已。她这种情况可以不用抗生素。这样吧,我给她开了一盒柴黄颗粒,如果晚上还在发热的话,就喝一包吧。”
即使医生这么说了,他依然没有放心。
谢瑾瑜的病房没有白白准备,百叶拗不过江嘉文,只得去病床上乖乖躺着。他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半垂的眼帘蔓延出让人心悸的弧度,柔声说道:“先把药吃了,然后睡一觉。烧退了我们再走。”
温柔的语气就仿佛在哄一个小孩子,百叶抽了抽唇角,豪迈地把药都扔到了嘴里,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脑袋往后一扬。
可是她忘记自己扁桃体又发炎肿大了,艰难地吞下药,苦味弥漫了满嘴不说,又被呛得直咳嗽出了眼泪,他轻轻拍着她的背部,等她咳完了后将水杯凑倒了她的唇边,失笑道:“真是没耐心,一颗一颗慢慢吃不就是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一些水后,重新靠在了柔软的枕头上。
江嘉文对她一直都很温柔体贴,她心里暖暖的,感动亦或者也有心动,却都因为他的神秘和淡淡疏离,终究觉得隔了些什么也少了些什么。大概,是因为在他身上找不到对季少茗的那种近乎是痛楚和疯狂的冲动。
病房是单人间,布置得温馨雅致,如果不是床边的医用仪器,任谁一看都会以为这里其实是酒店套房。这个房间正好是她当初住过的那间,谢瑾瑜美其名曰“让她宾至如归”,她总觉得那个欠扁的混蛋说不定在暗地里咒她什么。
“睡一会儿吧。”
江嘉文将杯子搁在了床头柜上,他的动作从容优雅,声音温柔得像是春天里的阳光和风。她一直觉得,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他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赏心悦目。
“睡不着。”她拉住了他的衣角,“陪我说会儿话吧。”
他只好重新坐回了床边。
她迟疑了一会儿,问道:“我今天见到季少茗了,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他?”
江嘉文神色不改,淡淡回答说:“季少茗啊,我知道这个人。他是港岛人,最近来临海市发展他的家族的分公司。你从未去过港岛,跟他应该也没什么交集。”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可能吧。人有时候会遇到这种无法解释的情况,见到一个莫名熟悉的人,就仿佛是从前认识过一样,而事实上却只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哦,可能吧。”
她失望地叹息了一声,怔怔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房间里久久沉默。
良久,她似不经意地提起:“对了,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因为实在是太真实了。”
“嗯?”他掀起了眼帘,眸光微动,“说来听听。”
“我梦见我跟一个男人在海边,我奔跑着撞入了他的怀里,然后他说我太轻了,我说那你可要抱紧了……你猜他回了句什么?”她微微动了动唇角,缓缓勾出了一个微笑来。
他笑了笑:“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她眸色一亮:“你怎么知道?难道,是真的发生的事情吗?”原来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真的是江嘉文。她承认,她是对某些事情有些怀疑了,现在看来她的怀疑可能都是多余的。
“是的。”他突然倾身下来,在她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轻的吻:“恭喜你,你开始恢复记忆了,相信过不了过久,你就能把以前的事情全部想起来。”
她兴奋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笑容越来越大:“太好了。”
“是啊。”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风一吹就会散了,她沉浸在喜悦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总是带着淡淡笑意的唇边紧紧抿了起来,茶色的眼眸中骤然失去了温度,晦暗不明,归于冷寂。
百叶心满意足地睡了。
她睡着的时候安静又乖巧,长长的刘海微微遮挡住了她的眼睛,他伸手将那发丝缓缓拨开,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一会儿,又为她盖好了被子,这才迈步走出了房间。
谢瑾瑜正在办公室离抽着烟,见江嘉文推门而入,缓缓挑起了眉毛,拿起桌上的烟盒扔了过去。江嘉文接住后抽出了一根叼在嘴上,拿出了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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