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生病了,谁都会生病的!”
“我爸爸是医生,他会治好你的!”
“你这个时候怎么还在医院里?你妈妈不管你吗?”他冷哼了一声,“你才可怜呢!”
“才没有呢!”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妈妈去旅游了,爸爸说等她回来的时候会给我带很多很多礼物,就是因为礼物太多,就是花得时间久一些。”
他嘀咕了一声:“唬你的,你也信。”
声音很轻很轻,她大概是没有听见,也没有回话。谁知等他再次侧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她正攀着床位的铁扶栏往上爬,圆滚滚的身影笨得让人难以直视。他就那样看着她爬啊爬,又滑下去,爬啊爬,又滑了下去……
他无聊地挪开了目光,又盯着天花板。
谁知过了会儿,被子里的脚被一只小手抓住了。
“你做什么?”
他一个激灵地看过去,却见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从床尾咕噜噜地爬到了床头,然后在他旁边躺了下来。她小心地抓住了他手,上面正打着点滴,冰凉的液体缓缓流入他的血管。
“哥哥你冷吗?”她小声问道,又低着头吹了吹,“痛不痛啊?我给你吹吹。”
他愣了好久,才瓮声瓮气地说:“不痛!”
“哦……”
黑暗中再次陷入了寂静,旁边还躺了一小只,这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往旁边挪了挪,身体却被她给抱住了,暖意骤然涌入了他的心头。
“喂,你到处乱跑你爸爸怎么不管你?”
小女孩没有回答他,他扒拉开被子看了看,她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算了。”
他也闭上了眼睛,唇角却在睡梦中微微弯了起来。
都说人的记忆是有限的,为了记住新的东西,就会忘记旧的。许多人年幼时候的记忆,总是残缺不堪的。可是这一幕,江嘉文从来没有忘记过,二十年来,仿佛深入到了骨血当中,清晰如昨。
也许她并不如明月,只是一点小小的、微弱的萤火。
无数个夜晚里,他孤身一人,不见明月。
可是她来了。
他唯一的光芒。
☆、 求婚
百叶小时候绝对是个熊孩子,没脸没皮还很好色的熊孩子。
当百父发现她不见了,慌张地四处找她,最后把她从江嘉文的被子里扒拉出来的时候,她在一片亮光中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小哥哥长得真好看。”
那没心没肺又眼巴巴的模样,直叫百父又气又好笑。
百父跟江嘉文歉意地说了几句话就把百叶抱走了,只是百叶对这间病房却是惦记上了。此后得日子里,只要百父带她来了医院,只要百父一忙起来,对她的看顾一疏忽,她就会跑去找那个很好看的哥哥,赖着不肯走。
百叶站在门口,看着护士握着他纤细白皙的手腕,把针头戳了进去,有时候没找准血管只好重新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护士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安抚道:“你扎的针太多了,都青了,血管不好找了。别怕,姐姐这次一定……”
“姐姐,你别说话了,集中精力才能做好事情。”
江嘉文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目光中流露出了一股子不屑。
被鄙视了啊……
那表情实在不像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早熟、老成、仿佛什么都看穿了。护士也觉得他不太好糊弄啊,于是咳嗽了一声:“嗯……你忍着点啊。”
回应她的是一声不屑的冷哼。
过了会儿,他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等你的病好了以后。”
“那要等多久?”
护士迟疑了一下,没有骗他,只是摇了摇头:“……等百医生觉得你可以出院了,就可以了。”
护士终于打好了点滴,端着铁制托盘出去了,却没留神小小的百叶早就从门缝里溜了进来。她轻门熟路地溜到了江嘉文的床边,双手攀着铁栏就爬了上去,动作熟练又利落,不知道已经这么干过多少次了。只是那圆滚滚的小身子,没爬上去时双脚悬空掉在那里,实在可笑了些。
江嘉文一直扳着的脸也松动了下来,嘴角一勾却嘲笑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笨?”
“我不笨!我爸爸都夸我聪明!”
他不以为意。
“嘉文哥哥,”她扯过帽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红苹果,献宝一样拿给他,笑眯了眼睛:“这个给你吃,很甜很甜。”
他把苹果放在了枕头边上,抬起眼却见她盯着自己出了神,那呆呆的样子傻得要死。
“嘉文哥哥,你真好看。邻居哥哥也没有你好看。”
小小年纪就这么色,长大了还得了?
他冷哼了一声。
“嘉文哥哥,你嫁给我好不好?”她嘴角大大的笑容似乎要咧到耳根,突然凑到他耳边嘀咕道,“我看电视里说,两个人结了婚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我们永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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