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区别。
“是晋人?”邑长蹲下身,看向骑士身边的老翁。
老翁拉起骑士的两只手,查看他虎口和掌心的茧子,又扒开他的衣领,看到身上的痕迹,对邑长点了点头。
“甲士。”
邑长眉心深锁,神情凝重。
他扒开骑士的眼皮,顾不得会否加重伤势,抓紧对方的肩膀晃动两下,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想问话就停下。”
老翁瞪邑长一眼,挥开他的手,从腰间解开一只巴掌大的布袋,小心翼翼倒出两截干枯的草药,掰开骑士的下巴,囫囵塞进他的嘴里。
晒干的草药呈暗灰色,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气味。
“有用吗?”邑长不太放心。
“救不活,能清醒片刻。”老翁收起布袋,按压骑士的手臂和肩膀,力量不断加重。
邑长没有再自讨没趣,守在一旁等待骑士苏醒。
大概过了五息,骑士缓慢睁开双眼,嘴唇翕动,判断嘴型,应是在说“晋地”两地。
“此乃丰城。”邑长说道。
“丰城。”骑士松了口气。他抬起手臂,虚虚握住邑长的手臂,艰难道,“国君、国君薨,在郑国。”
“你说什么?!”
邑长和老者大吃一惊。
周围村人听到动静,得知骑士所言,也是震惊不已。
“国君薨了?”
“在郑地!”
“是郑国所为?”
“定然是!”
村人越说越是愤慨,无不面带怒色。
“猎场,郑侯隐瞒。珍夫人命送信,除我皆殁。”拼着最后的力气,骑士尽量将话说得连贯,还从怀里掏出一封血书。
“速报公子珩。”
最后几个字出口,握在邑长胳膊上的手骤然松开,滑落雪地之中。
“郑国害死国君!”
晋侯昏庸无道,国人怒而驱逐。但其死在郑国,郑侯还千方百计封锁消息,无疑是对晋人的挑衅和轻蔑,更是侮辱。
“我去见县大夫。”
邑长站起身,同时托起死去的骑士。
骑士身上的斗篷坠落在地,众人这才发现他的伤势有多重,皮肉翻卷,血早已流干。
邑长背起骑士,利落解开麻绳,将两人绑在一起。又抓起砍掉的头颅绑在腰间。
做完这一切,他牵过骑士的战马,纵身一跃而上。
“阿翁,邑中托于你。”
战马嗅到不熟悉的气息,暴躁地掀起后蹄。邑长熟练地控马,使战马冷静下来,旋即调转马头疾驰风中,片刻不见踪影。
老翁站起身,目送邑长驰远,转身看向被捆住的郑骑,口中道:“不用再留,杀了吧。”
村人闻言扑向郑骑,在后者的惨叫声中,将两人活活殴死。
“砍头割耳,身体丢给野狼。马带回村子,腿断的屠宰吃肉,剩下一匹留着,给上阵的国人。”
老翁做好安排,留下村人清理战场。
村人利落砍掉骑士的头,各自拽着一条腿,将他们拖向远处。
抵达一片森林前,村人丢开骑士,拍掉掌心的碎雪。一人单手拢在嘴边,仰头发出一阵嚎叫。声音刺耳尖锐,同狼嚎声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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