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明明要了三间房吗?三个人一人一间正正好,到底有什么好较劲的啊?
次日,天才刚亮,吴不悔就被芍药狂野的敲门声拍醒,睡眼朦胧地开门,晕头转向地被拽下了楼。
没曾想,兰野起得更早,已经在大堂吃完早饭,慢悠悠喝着茶了。
默默吃了半个包子,吴不悔忍不住问:“芍药,这么早起来做什么?你有事吗?”
芍药道:“有啊!”
“何事?”
“逛街!”
长街之上,举目四望,稀稀拉拉几个人影,外加几个卖菜的摊贩。
吴不悔道:“逛什么呢?”
芍药脚步飞快,“听闻这镇上有个半仙,算命可准,去试上一试。”
兰野也跟了来,整个人十分冷淡地站在一旁,又十分冷淡地开口:“你一个千岁的妖,命却要凡人来算,不觉得奇怪?”
芍药理也不理,快步往前。
吴不悔只好跟上,走了一会,在一巷口停住。
芍药:“到了。”
吴不悔朝巷中一看,果然有个鹤发老道支着一张小桌,正好夹在两扇墙壁正中。
“三位,算什么?”那老道闭着眼,似乎在打盹,拉客却没含糊。
“算心上人!”芍药立刻道,然后一指吴不悔,“他的!”
兰野指尖轻轻一动。漂亮的嘴唇抿了起来。
吴不悔闻言,干巴巴笑了两声,“这玩意儿还能算?别逗了,纯属浪费钱么这不是……”
那头,那老道双手捧着一个龟壳,已经有模有样地晃了起来。
晃了好一阵,就在吴不悔又开始犯困的时候,老道忽然掀开眼皮。
“铛啷”几声脆响,三个圆溜溜的铜板从龟壳中掉了出来,在桌上滚了几圈,最后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老道拧着眉毛,朝那三个铜板看来看去,看了又看,没完没了。
芍药双手捧在胸前,表情很是紧张。
兰野抱着双臂,一语不发。
吴不悔忍不住朝他靠近了些,低声道:“这一看就是在装神弄鬼。你肯定也不信的吧?”
兰野看他一眼,“唔”了一声。
“这位公子心中所系之人,”老道总算从铜板上收回目光,一捋长须,摇头晃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哪。”
芍药面上一喜。
兰野神色一凛。
吴不悔脑袋上缓缓浮出一个问号。
片刻后,吴不悔一甩手臂,“切!装神弄鬼,胡说八道,骗人钱财,走了走了。”大步离开。
芍药恭恭敬敬付了钱,满心欢喜跟上。
兰野顿了片刻,也提步离开。
老道半睁开眼,莫测一笑,慢悠悠将散落桌上的铜钱捡进龟壳之中。
一声脆响,最后一枚铜钱落入壳中。一片阴影投下。
那老道也不抬头,自顾地道:“这位公子,还有什么事么?”
一粒金元宝摆上桌面,兰野低低的声音响起。
“劳烦,再卜一卦。”
“卜什么?”
沉默许久,那少年郎终于开口。
“他所心系之人,是谁?”
次日清晨。
吴不悔被一阵“咚咚锵锵”的锣鼓声吵醒。
眯着眼往窗外一看。
好生热闹!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客栈门口挤满了人,密密麻麻,几乎水泄不通。敲锣打鼓,唢呐震天,人群正中甚至还舞了两条龙。
吴不悔微微恍惚。
过年了?
再一想,日子不对啊。
继续朝外望,二龙戏珠,腾挪跃动,煞是好看,吴不悔靠坐窗边,就要忍不住鼓掌喝彩,其中一条红纹金龙忽然抬起“头”,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地朝上看。
吴不悔与那金龙对视片刻,心说:知道了,今天客栈必然有喜。
下了楼,芍药欢欢喜喜地迎了上来。
吴不悔这才知道,的确是有喜,只不过不是客栈,也不是掌柜,而是……他自己。
一朵硕大红花猝不及防挂上胸口,吴不悔被一群红艳艳的人抓着手臂推搡着后背,簇拥着出了客栈。
“快看哪!这就是除了妖王的英雄!”
“哦哦哦——英雄出来了英雄出来了!”
“大家欢迎!”
掌声雷动。
吴不悔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看见不远处,廊下木柱上斜倚着一清俊挺拔的身影。
兰野抱着双臂,将头也微微斜靠在柱上,似笑非笑地正看着他。
得,“真英雄”正在一边看戏呢。
吴不悔正要喊他,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颤颤巍巍走上前来,神情激动地道:“各家送上山的新娘都陆续回了家,听她们一说,这才知道,大蟒山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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