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必衡虽没办过案子,但料想这不过是一件骗人钱财的小案子,原本没当回事,想着过几天人大概就能抓到了,谁知过了大半个月案子竟仍毫无进展,汴阳城里张贴的告示也逐渐泛黄、剥落。城里都在传,说衣裳铺子老板是遇上了妖怪。
这日,方青正倚在桌旁打着盹,怀里揣着佩剑,外头突然跑进来一差役,气还没喘匀就急着唤方青:“方大人!城里人心惶惶,大家都在传,说是……说是那妖怪出现了!”
方青正梦着和自己那初恋一道牵手散步小河边呢,猛地被差役吵醒,眉头不由得一皱,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差役说:“什么妖怪?这大白天的你说什么胡话。”
差役着急地说之前被张贴告示那个骗子出现了,有不少人都瞧见了,先前正在翠桂坊吃酒。
方青的盹一下就没了,揣起怀中的佩剑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问:“大人在哪?”
差役连忙汇报:“大人听到消息立刻就往翠桂坊赶了。”
方青一听这话,不敢耽误地立刻往那边赶去。
——
方青赶到时,坊里闹哄哄的,聚满了人,陆必衡带着一群差役,被人群围在中间。
方青走上前:“大人,那骗子……”
陆必衡摆摆手:“早走了,我来晚一步。”
方青环顾四周,看着一个像是店主的人,便招手叫她走近来。
“你把情况给大人说说。”方青说。
那浓妆艳抹的女人谄媚一笑,见方青仪表堂堂,肌肉在衣裳里藏都藏不住,便身子一软,仗着自己喝了酒,一脸迷乱地就贴了上来:“大人,来都来了,为何不坐下,吃吃酒,让奴家慢慢给诸位大人讲呢。”
方青不动声色地用佩剑把她推开,嫌弃地拍了拍刚刚被女人靠过的手臂那处。
那女人见他如此举动,脸色变得很难看,说:“哼,大人好不解风情……”她正欲发作,眼睛瞟到一旁表情冷峻、一脸严肃的陆必衡,立刻住了嘴,老老实实道:“那人……那人不过就来我坊里喝了些酒,说了一堆寂寞不寂寞的话。我叫姑娘们陪他,他还不乐意,说…”
“说什么?”方青冷脸一吼。
“你!你吼什么,我这不正在说么。”那女人被方青一吼,没好气地说。
“他说……我该找一堆男人来陪他。啧啧……这年头虽说风气开放,龙阳之好也不是什么罕见事,可这……我瞧他那样儿,分明是叫人捅屁股那个。他想被捅,我哪儿去给他找能捅他那个呢……”女人越说越离谱。
方青连忙制止她:“够了够了,我看你是喝醉了,净说胡话,大人不想听这些。”
方青回头看一眼陆必衡,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忙打发女人下去了。
陆必衡抬手揉了揉眉心,冷峻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他刚到汴阳,接连处理了一堆贪腐相关人员,又因为之前出了妖怪骗钱一案,城里人心惶惶,本就疲惫的身心更分身乏术。
他开口,道:“走吧,”便带着一众人离开了翠桂坊。
他没注意的是,屋顶一片瓦已被人掀开,有人正透着那口,全程看陆必衡进来抓人又无功而返。他的脸被酒气熏红,眼睛泛着水汽迷迷蒙蒙,微张着小口轻轻喘气。
见陆必衡离开,元初慢悠悠从房顶上坐起身,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一点,随手掐了个法术,变成一个白嫩青年的样子,和他原本的模样也差不多,不同的是,脸变得脏兮兮的,沾满了灰尘,看不清白皙的面庞,左眼眼角多了一颗明显的泪痣,衣裳也换了一身脏兮兮的。
他就这样在房顶上一路跟着陆必衡他们到了一处院落,见陆必衡和那佩剑男人一道进了偏室,他眼睛四处观察,看见后门所在的位置,便跳出去,直直地倒在后门外的地上,嘴里发出呻吟:“救救我……有没有人……”
很快,里头有人听到声音,前来开门,就发现了晕倒在地上的他,连忙进去向主人家汇报,得到许可后便来把元初扶到了里面。
元初为了装得像一点,给自己施了迷睡咒,但只用两个时辰变能清醒过来,也许是因为吃了酒,他竟然一睡就睡到了深夜,醒来的时候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寂静。
他看了看周围,这应该是招待客人用的屋子,没有其他人住过的痕迹。
他用力吸了一口气,从空气中残留的味道判断出有白天那位大人来过的痕迹,他跟着味道一路到了一间房门外并直接用法术闪进了房内。
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他看清了床上躺着的人,正是白天那位英姿挺拔的大人。
他几乎是看见这位大人的一瞬间,就被深深的迷住了,连日来的寂寞都仿佛烟消云散。
那位大人似乎是很疲惫,从呼吸判断睡得很沉。以防万一,元初还是对他施了迷睡咒,几乎是最高程度的那种,在两个时刻内,即便是地震了也不会醒来。
他缓慢地脱掉鞋子,露出粉嫩的小脚,轻轻迈上床,掀开陆必衡身上的被子,跨坐在他身上。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