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看着墨白脸上的疤,她不禁有些吓了一跳,可幸好之前小福子曾与她说过此事,所以她很快便又调整好了情绪,紧着一双杏眼看着墨白。韩秋呵呵一笑,道:“墨公子不必紧张,老夫上次见到公子,还是数月之前,映儿这丫头为我引荐的公子。”墨白头一低,道:“侯爷言重了,在下不过是一个落难的小子,这段日子若不是得了府内的照应,怕是早已沦为乞丐,所以还要多谢侯爷的关照。”“呵呵”韩秋笑了两声,道:“公子如此谦逊,倒是老夫来人啊,给公子看座。”“多谢侯爷。”墨白见一个下人给他搬了把椅子,又对那下人一点头,当下便坐定。见他大方落座,韩秋不禁又轻轻点了点头,道:“今日请公子前来,是有些话要问公子,还希望公子能够如实道来。”
墨白一愣:“侯爷请问。”“之前见公子时,映儿曾说公子曾对她有救命之恩,不知”韩秋看着他。一听这话,墨白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手行了一礼,道:“侯爷,之前二小姐的说辞其实未有其事。”听他这么说,众人皆是一愣,韩映儿更是万分着急——这墨公子是怎么了?不等韩秋再问,墨白便又道:“其实那日,是在下落水,承蒙二小姐搭救,我才得以保全性命。二小姐之所以那番说辞是为了在下当时的情况考虑。侯爷既然问起,墨白便不想再做隐瞒在下自知是二小姐心善,我才得以入了韩府,位列客卿。只是”顿了顿,他便抬起头,径直看着韩秋,又道:“只是之前我为了生存,不得已只能依二小姐所言,但今日,我想这件事是时候让侯爷知晓了,毕竟”说着他脸上一个苦笑:“毕竟我是个男人。”一番话说完,他便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韩秋,也不去在意韩映儿的目光——这件事在他心里实在太久了,虽然他知道,最初韩映儿那么说是为了让他少些难堪,可在这韩府待的久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更应该多些坦诚,至少在这件事上应该坦诚。所以,他在来这前厅的路上就已经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哪怕最后他也像今日那刘伯通一样也被逐出韩府,也要说出来。听了他的话,韩秋沉下头,一时间没说什么。但坐在他一旁的林若梅却是脸上淡淡一笑,讽刺道:“原来是个骗吃骗喝的啊?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说出来呢。”听着她的话,韩映儿径直道:“姨娘”“大夫人。”墨白直接打断了韩映儿:“在下并未骗吃骗喝,我初到府上之时,心里便清楚自己的身份。”说着他又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韩秋,道:“之后韩侯爷让我在账房做事,我也是尽心尽力,虽说还是有很多不懂之处,但只要我会的,我都做的很好。数月下来,我亏欠韩府的人情,已经还清了。”“你还清了?你拿什么还了?只是在账房做些事?没有韩府的供奉你怕是早成了荒野的饿死鬼了!”林若梅冷笑道。“夫人,我用什么还的这份人情,只怕是侯爷更加清楚。”墨白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慢慢道。“你!”林若梅还想再说,便见韩秋摆了摆手,当下她只好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抬起头看着墨白,韩秋叹了口气,道:“如若公子所言皆为实话那公子方才说的不错,你欠我韩府的人情,已经用那《凉州词》还清了。”听着他的话,墨白一低头:“侯爷心知,墨白便不再多做解释了。”“公子欠我韩府的人情,确是已还清,只是还有一份情,公子怕是没有还清。”韩秋又道。墨白一愣:“侯爷请说”“公子欠小女的救命之情。”韩秋看着他,慢慢道。“”听了这句话,墨白不禁有些语滞——他很清楚,这份情,自己只要在这安坪王朝活一天,都无法还清。见气氛有些尴尬,一边的韩映儿忙道:“父亲墨公子他说话有些还请父亲”摇摇头,韩秋并未说话,依旧看着墨白。后者此时正在心里思索,也并未说话,一时间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看着站在椅子边的墨白,刘媚怡心中不禁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想法——今日这局,真是此人设计?可若是他设计,刚才一番话听下来,都实在不像是智者所为,可若不是他设计的,映儿这丫头又如此维护于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韩映儿,待见到后者脸上的担忧后,刘媚怡又低下了头——这丫头的担心倒也不像是故意为之可这一番想法,却是让她心中混乱了几分,当下她便也不再想法,只是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墨白。她之所以会混乱,是因为墨白的性格。对他来说,有些事情,他可以接受一时,但绝不能接受一世,哪怕这件事情若是被人发现后对他并没有好处,他也还是要说——这是他做人的底线,无论前世,还是现在。站在那里的墨白心里很清楚,今日他的一番话,几乎可以说是把他这几个月以来的“努力”,都浪费掉了。但他更清楚,今日他若是不把此事如实说出,那总有一天他在这韩府会疯掉。这并不是一个落难公子的尊严。而是一个男人的尊严。许久,他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对依旧看着他的韩秋道:“侯爷。我欠二小姐的这份情谊,此生难还今日所言一切,只是因为我自己的一些执着,这份执着,是我能活着的原因。所以”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韩映儿,他又道:“若说救命之恩,我考虑许久恐怕只有以命相还。”说罢,他便身子一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对韩秋,亦是对韩映儿。听着他的话,又见他最后深深的一躬,韩映儿呆呆坐在椅子上,美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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