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搭滴落到地上。
有小太监跑过来,畏首畏尾问了句,“陛下,这……这……”
话在嘴里打转半天,那太监还是用了原来的称呼,“定安侯夫人……的尸体……要送回候府么?”
凤衡抬起手,“不必。”
他侧头,看向那具了无生气的尸身,忽然勾唇笑了,那笑容诡谲而阴郁,“他不是要用死来逃避么?给他敛什么葬收什么尸?把人拖出去,扔到郊外乱葬岗,喂狗。”
五日后
白渊站在翠微山山脚,远远目送那辆缓慢驶去的马车。
车帘微动,顾楠从窗户探出半个头,对着白渊颔首致意,随即隐入车厢之中。
马车转出深林,看不见影子了,白渊方才转身回了道观。
五天前,凤衡下令将晏瑾的尸体丢在荒郊野外,白渊得知消息,早早在深树密林间藏身。等那几名抛尸的侍卫一走,就跳下树枝搂了晏瑾的尸体。
他本来打算带上晏瑾就走,不期然遇见领着一群家仆上山的萧络。
家仆举着火把,将山路映得分明,萧络盯着他怀中尸体,说要将人带回去安葬。
白渊只说,死后葬在归云观后山,是晏瑾的遗愿。
萧络看到白渊腕上的手环,那东西他曾经在晏瑾手上看到过,对方看起来爱惜得很。
他心中有所猜测,两人无声对峙片刻,终究是萧络作罢,带着人回了候府。
送走顾楠的马车,白渊站在后山兰草前看了一会儿,回屋推开门,拿起放在枕边的那只手环。
他想起出嫁那日,晏瑾一身红衣如火,三千鸦色长发披垂,更衬得眸若点漆肤如凝脂。
晏瑾进了客房,站在他面前展开双臂,笑着问他,“道长,我穿这身嫁衣好看么?”
白渊靠在窗前,认真记住了他那时的模样,点头应道,“嗯。”
晏瑾站在原地,低头踌躇片刻,又问,“在昱国,道士成婚时,也是要穿嫁衣迎亲的,对么?”
白渊挑眉,“问这个做什么?”
晏瑾眉眼弯弯,脸上却红了些,“我只是在猜,道长穿上婚服是什么样子。”
白渊默然片刻,“观主不能同人成婚。”
他说的是事实,晏瑾也知道,可这句话说出口,他还是看见对方神色暗淡了许多。
晏瑾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穿上婚服,只是这么说说,白渊却不解其意,非要一板一眼的纠正他。
晏瑾笑了笑,岔开话题,“我上次向道长要的,能让人假死的药,道长带了么?”
之前晏瑾受了鞭伤,白渊来看他时留了草药。
两人闲聊时东扯西扯,白渊无意间提起他有一种能让人假死的药,叫做无心果。药效发作时能护住心脉,同时会让人暂停呼吸,全身冰冷僵硬,半日之内和死人没什么不同。
白渊抬指探入雪白袖口,拿出那枚紫红色的无心果。
晏瑾要抽走,白渊却攥紧了不放开,迟疑道,“你当真要用?我之前提醒过你,这果子……”
事关生死,晏瑾将当时对方的话记得很牢,替他说完,“这果子就算吃了,自杀时力道控制不好,也有可能弄假成真。”
白渊凝眉看他,“不仅如此。”
晏瑾挑眉,仍然抓着无心果不放,等待对方把话说完。
“出现假死之症后,就算日后救回来,也要付出代价。”白渊一字一句说得很慢,要他自己想清楚后再做选择,“你的身体会大不如前,会落下病根羸弱不堪,运气不好还会伴有寒症,每日都要靠汤药度日。”
晏瑾手指蜷了蜷,还是没有放开,喃喃自语道,“可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道长,我总不能真的听从凤衡的安排,嫁给那个耶律格吧?从前我依附于他,对他唯命是从,现在我累了,真的不想一辈子都听他的话。”
白渊唇角抿了抿,似乎欲言又止,最终盯着晏瑾,松开了无心果。
其实,想要假死逃生,除了无心果,还有第二种方法。
这种术法能让人起死回生,在归云观内只传历任观主。
这办法有利有弊,不会让假死之人留下任何遗症,除了死的那一瞬间,之后完全没有痛苦折磨。但只要使用一次,就会让施术者修为受到重创,不仅伤及身体底子,还可能危及性命。
白渊对晏瑾有好奇有好感,但说到底,他还没有在意到,愿意为了对方拿修为和性命冒险的地步。
所以他只是犹豫了一瞬,最终对第二种方法只字不提。
白渊将手环拢在掌心,站在窗前眺望那片葱郁兰草。
他想起晏瑾接走无心果后,将那果子放进婚服层叠的袖子里,然后取下手环放在白渊手中。
晏瑾说,“我此去琦国,就是想和昱国的一切告别。道长虽然对我很好,但我知晓道长是冰雪般的人物,适合像神一样远远供着,不是我能亵渎的。道长并非我的良人,我也不想再带一份没盼头的牵挂,回琦国继续折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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